萧贵妃重重靠在软垫上,垂垂停歇下来,斜睨着她道:“本宫倒真是没看错人,你的确比旁人都更合适晟儿……”
萧贵妃挥了挥手,侍婢立即将赵芸扶了起来,她慈和地拍了拍赵芸的手:“你是个好孩子,今后晟儿就交给你了,好生替本宫看着他……”
“呵。”初碧轻笑一声,眼底都是浓厚的恨意:“你不过是个小小的侍妾,本侧妃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
门外,李晟紧紧扼着一个内侍的脖颈,面色凝重地听着她二人说话,低声望胁道:“本日你没见过本殿下,如果说出去,母妃也不会放过你的!”
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地笑谈,李晟霍然起家,淡淡对萧贵妃道:“儿臣另有要事,不能陪您说话了,儿臣辞职。”说完也不等萧贵妃反应,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
陈露烦不堪烦,皱眉道:“侧妃娘娘向来对妾身刻薄,做甚么都是错,妾身无话可说。”
“臣女会尽我所能。”她垂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将殿下紧紧守住,不叫和安县主有机遇靠近殿下。”
巧玉瞧着一行人远去,这才低声道:“侧妃娘娘,这药还真是有效。”初碧淡淡拨了拨茶沫,轻声道:“这是天然,九寒汤喝下去,她今后能有子嗣就怪了。”
初碧一怔,瞪眼着她道:“谁叫你走了?本侧妃话还没说完,你竟敢插嘴?”陈露感受腹部一阵阵抽痛,又迫于无法,只得重新坐下,初碧瞥了她一眼,接着说道:“你常日里少拿出那副娇蜜斯的做派来,这里是王府,不是你们陈家的后院,给我收敛着些!”
赵芸低低道:“臣女心系七殿下,情愿为他做任何事。”萧贵妃点了点头,感喟道:“的确,你对晟儿的心机本宫瞧得明白,你是断断不会害他的,不像阿谁初芮遥,只会狐媚他,让他做些离经叛道的事!”
怒斥的话字字句句环抱在陈露耳边,她恍若未闻,紧紧捂住了腹部,艰巨道:“初碧……如果我出了甚么事,你也别想逃……”
“罢了,坐下吧。”初碧淡淡一挥手,侍婢端了茶放在一旁,陈露心浮气躁,拿起茶盏便饮下半杯,初碧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随即垂下头去。
陈露抿紧了嘴唇不语,这几日初碧变着花腔折腾她,称病躲了好几日,终究被她抓住,只能硬着头皮应对:“妾身记下了。”
初碧却冷冷一笑:“全部恭王府里谁不晓得,这陈侍妾一贯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物,最会做戏,谁晓得她现在是不是装相唬人?”
李晟不语,萧贵妃面色沉了下来,眼看又要吵起来,赵芸笑着插话道:“贵妃娘娘,克日殿下政务繁忙,是以有些怠倦,您别见怪。”
萧贵妃端起了茶盏,感喟道:“罢了,本宫瞧着,他还没有芸儿体恤本宫的情意。”赵芸灵巧道:“贵妃娘娘疼惜臣女,这是臣女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萧贵妃对劲地打量着他二人,笑着道:“芸儿与我们七殿下真是天成的一对儿,等过阵子,本宫就向皇上要求赐婚,你二人成了婚,本宫便了了一桩苦衷了。”
瞧着椅子上那道淡淡的血迹,她眯起了眼来:“是她毁了我独一的希冀,她也别想好过,有朝一日我定会离了此处,她便在这樊笼里苦苦挣扎吧……”
恭王府当中,初碧坐在主位之上,漫不经心对峙着的陈露道:“如何?陈侍妾身子不舒畅?竟迟了半刻,让本侧妃坐在此处等着你,真是好大的架子。”
赵芸羞怯地垂下头道:“贵妃娘娘惯会打趣臣女。”李晟面无神采地看着二人,一言不发。萧贵妃瞥了他一眼,问道:“晟儿,你说是不是?”
陈露的手指紧紧掐着垂秀,另有些颤抖,垂秀瞧着她的模样,跪下苦苦要求道:“侧妃娘娘,主子她真受不住了,请您开恩,放她归去吧,立端方也不急在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