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主屋，初碧率先走了出来，对荣氏道:“女儿见过母亲，好久未见，母亲面色倒是好了很多。”
她这招先斩后奏的确叫人无计可施，荣氏面色微沉，看着她道:“许是五皇子宠嬖侧妃，府中大小事件都交给了您，可您别忘了，这是初府，统统都由母亲做主，是与不是？”
李菖冷哼一声:“她做梦！王家……就是陈鹰的上峰王耀宗家的儿子？”
还未等门房说话，绿拂便抢先回道:“妾身是初府的姨娘，本日头一次入府。”初碧高低打量了她一番，似笑非笑道:“本来你就是父亲的外室。”
绿拂顿了顿，随即笑着道:“恰是，可巧侧妃娘娘本日回府，妾身有幸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陈鹰看了她一眼，沉声道:“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出去吗？”陈露不管不顾地坐在他劈面，倨傲道:“兄长现在的要紧事就是给陛下上折子，将我送入恭王府，竟另有空在这摆谱……”
初碧一怔，笑容有些僵:“是，是女儿自作主张了，还请母亲惩罚。”荣氏用帕子擦了擦手:“可不敢说惩罚，您现在是恭王府的侧妃，初府里外外都该敬着您，只是侧妃娘娘不该坏了端方。”
初碧没想到荣氏的性子竟窜改如此之大，忍着气道:“母亲说的是，那不如叫她出去，再从侧门走一遭？”
说着便对绿拂道:“姨娘与本侧妃一起出来吧。”绿拂立即欢天喜地地应下:“是，侧妃娘娘。”
陈鹰幽幽地对她道:“陈露你给我记好了，你若再敢踏出府门一步，惹是生非，我就打断了你的腿！”
正说着，一架极其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门口，初碧遍身绫罗，神情倨傲地下了马车，扫了几人一眼，开口问道:“这是何人？”
李菖蔑然一笑，一面向外走，一面道:“天然是成全了她的功德，明日叫王耀宗来府里一趟，本殿下有话同他说……”
陈鹰仿佛看一个生人普通，淡然道:“五殿下说，几日前府里进了贼人，玉佩和私章都丢了，不知被人拿去做甚么用了。凭你那些小伎俩，还想逼迫五殿下，的确好笑！”
想到此处，她轻柔一笑，上前抚着初季的小脸道:“天寒地冻的，大人倒还好，冻坏了四弟可得不偿失，我们就不守这些虚礼了。”
陈府书房当中，陈鹰正阴着脸一筹莫展，陈露俄然掀了帘子出去，极不恭敬地对他道:“兄长为何还未向陛下上折子？”
绿拂犹疑道:“侧妃娘娘，门房说姨娘只能走偏门，叫妾身移步……”初碧了然一笑，当初姜如燕入府也来了这么一遭，定是初芮遥叮咛的，眼下这个女子另有了子嗣，如果用她来管束初芮遥和荣氏，也何尝不成……
陈鹰俄然将折子砸到了她身上，怒不成遏地指着她道:“做你的春秋大梦！恭王府？你且看看这些吧！”
这厢，初府门外，绿拂下了马车，背面跟着抱着初季的嬷嬷，她昂首打量了一番初府的牌匾，提起裙裾就要走出来，却俄然被门房拦住，绿拂略略蹙眉:“我是初府的姨娘，本日正式来拜见夫人，你们如何敢拦着？”
荣氏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道:“侧妃娘娘返来了，快坐吧。”初碧施施然落了座，随即像是想起了甚么普通，悄悄啊了一声:“瞧女儿这记性，方才在府门外碰上了绿拂，抱着孩子巴巴守在门口，不幸见的，女儿便带出去了，母亲不会见怪吧？”
第147章 梦碎
绿拂站在门口不动，嬷嬷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女人，先入府要紧，您不必争这个是非，走吧……”
“兄长这是做甚么？”陈露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惹怒，低头一瞥，见地上都是折子，随即冷冷一笑:“难不成兄长做了这些年的官，折子都写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