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绿拂被她抢了话,有些游移,初安博眯起了眼:“县主既然猜到了,今后就离季儿远一些,别叫阖府的人整日因你提心吊胆。”
“您为何不肯叫县主分开?”绿拂抓着他的手臂问道:“老爷可曾想过,如果有朝一日季儿他出了甚么岔子,到时悔怨就晚了!”
刘嬷嬷回道:“夫人,这是前几日绿姨娘院里的人送来的,说是四少爷用着风俗,奴婢叫人查抄了一番,便收下了。”
绿拂故作委曲地躲在初安博身后,不敢作声普通,初安博却沉声道:“事到现在,说这些另有甚么用?季儿他这副模样,你竟另故意机计算这些?”
说着便自顾自站起了身来,伸手要去抱床榻上的初季,一面道:“妾身是他的亲娘,理应亲身顾问他,妾身这就带他归去。”
绿拂转头看了看流派紧闭的主屋,冷冷叮咛道:“嬷嬷,派人去奉告侧妃娘娘,这事败了,她给的鼠豇粉也没了,扳倒初芮遥这件事,今后还需从长计议。”
绿拂心跳如雷,嘴唇都有些严峻得泛白。未几时,郎中走了出去,正要施礼,荣氏却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劳烦郎中再瞧瞧这是甚么。”
绿拂跪在地上,凄惨痛惨开口道:“妾身连着几日都梦见一个羽士,他同妾身说……”“他同姨娘说,本县主与季儿相克,如果不及时摒挡……”初芮遥接过话,讽刺道:“只怕必有一伤,是与不是?”
初安博皱眉道:“县主这是要搞甚么花样?”她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绿拂,低低道:“父亲不是想晓得,季儿为何会变成了如许吗?和安这就给您一个交代。”
初季醒了过来,开端大哭,刘嬷嬷有些不忍,略略松了手,绿拂一扯,便将人带到了怀里,但不谨慎软枕掉在了地上,锦缎被撕破了,内里暴露了些许红色粉末……
初芮遥眸光冷厉:“姨娘的意义是,有人暗害四弟,又嫁祸给你?”绿拂不语,只听她接着道:“当初为了禁止母亲将季儿带走,你不吝对他脱手,现在这景象,当真是似曾了解。”
绿拂反唇相讥:“如果县主的人行了此事,却贼喊捉贼,那该如何算?”两方各执一词,初安博打量半晌,终究开口道:“将季儿留在主屋,好生顾问,绿拂,你回兰香院去,不准再闹。”
绿拂恨恨盯着劈面的荣氏与初芮遥,终是不甘地将初季放了下来,跟着初安博出了门去。
初安博面色凝重:“你不是说,四少爷是起了风疹吗?如何又扯上了鼠豇粉?”郎中低头,极其惭愧道:“因症状极其类似,草民一时误判,还请老爷定罪。”
嬷嬷应了个是,瞧她仍旧不住地盯着主屋,略略开口道:“姨娘,来日方长,我们还是快走吧……”绿拂被她拖着朝外走去,眸光更加阴沉,低声呢喃道:“初芮遥,荣氏,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的!”
荣氏将初芮遥拉到了身后,瞪眼着他道:“那依老爷之见,这事该如何摒挡?您对绿姨娘的话坚信不疑,莫非要将芮遥送到别处?”
“谁叫你说话的?”荣氏冷着脸道:“如果穷究起来,若不是你,初府一定会出了这般的乱子,你倒反咬一口!”
荣氏痛斥道:“谁叫你动的!何况季儿还病着,不能等闲挪动,还不快放下!”刘嬷嬷立即上前,与她争夺了起来,绿拂死死抱住初季不肯放手,咬牙道:“季儿再待下去,只怕性命都要保不住了!”
绿拂现在缩在角落一言不发,荣氏冷冷扫了她一眼,开口道:“依妾身看,与季儿相克之人,便是将此物带到主屋来的人。刘嬷嬷,这软枕是谁送来的?”
世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绿拂,她紧紧抱着初季,脸贴在初季的额头上,声音极轻道:“妾身不过是担季儿睡得不好,特地送来了软枕,却不想这也能被人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