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拂有些心头发冷，一个不大的孩子，说话竟这般有条有理，沉着得叫民气颤，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三少爷如此防备，真叫妾身悲伤。罢了，日久见民气，想必三少爷今后便能看清妾身的为人了。”
齐妃俄然给了他一个巴掌，怒道:“你跪下！你说，为何非要因为陈露阿谁贱人获咎你父皇？她勾了你的魂儿了？”
初衡不置可否道:“阿姊说，防人之心不成无，姨娘是有孩子的人，想来是会明白的吧。”
李菖上前，跪在地上道:“儿臣在。”天子轻咳一声，缓缓道:“为着你母妃，和她怀中的孩子，朕不苛责你，你自去王家赔个不是，好生安抚一番，至于那陈露，给你做个侍妾就罢了。”
初衡回过甚来见是她，回道:“阿姊不在府中，有些无趣罢了。姨娘从哪来？”
满殿的人都带着忧色，齐妃的笑容却有些勉强，天子瞧出了她的非常，随即挥了挥手道:“菖儿，你过来。”
瞥了眼一旁立着的李菖，天子面色仍旧欠都雅:“你母妃为了你，可谓是用心良苦，你看看你都做了甚么！”
绿拂笑容一僵，缓缓道:“三少爷这是何意？莫非是您看不起妾身，不肯与妾身来往？”
绿拂有种被他戏弄的感受，笑容也垂垂收了归去，低低道:“三少爷是说，妾身在杯中下了毒，想要毒害您？”
初衡略带迷惑地看着她，随后指了指坐垫，低声道:“姨娘坐吧。”绿拂见他没甚么戒心，随即笑了笑，坐在一旁道:“这几日县主忙着，没顾上三少爷。”
初衡耸了耸肩膀，一派天真道:“我可没说，这话都是姨娘说的。罢了，我已经出来半日了，母亲也该醒了，我去主屋看看，姨娘刚返来，应当分歧路吧？”
天子抚了抚她的脸，轻声道:“你好好将养，朕明日再来看你。”又回身叮咛道:“服侍齐妃的侍婢宫人，每人赏个红封，今后好生顾问齐妃。”
“嗯。”初衡心不在焉地点头道:“阿姊向来都忙。”绿拂与他说了两句，随后对身后的嬷嬷道:“去给三少爷拿杯牛乳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