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西洋那边传来的‘玻璃镜’,能将东西清清楚楚地映出来,我客岁偶尔得了两面,如果夫人不嫌弃,此面镜子便赠送夫人可好?”许素敏微浅笑着道。
“虽说女主内,男主外,可女子平生困于内宅,视野又始终系在夫与子身上,不免希冀太高。倘若支出与回报相得益彰,倒也是皆大欢乐;倘若成果不尽人意,懊损绝望是小,最怕今后丢失自我。”
许素敏摇点头,望着她竭诚隧道:“小妇人大胆,敢问世子夫人可愿与小妇人合作开此庄子?其他一应事件由小妇人卖力,必不会劳烦夫人,将来庄子收益之三成归夫人。”
“这镜子怎会如此清楚?”她爱不释手地接过,轻抚着光滑平整的镜面。
都已经是世子夫人了,如无不测便会是国公夫人、国公太夫人,只要尽了世子夫人、夫人、太夫人的职责便可,做甚么一辈子都得围着男人?
沈昕颜望去,见路劈面的布庄前一对年青伉俪正在遴选着布匹,只一看便晓得这是一对相称恩爱的伉俪,举手投足间尽见缠绵情义。
“此番小妇人看中了京郊一座荒山,筹算将它打形成温泉庄子,一应手续都已包办好当了,现在还差一名合股人。”许素敏缓缓隧道。
沈昕颜呆住了。
许素敏摇点头:“夫人过誉了!”
快意阁是近一两个月才开张的, 这买卖虽不及小巧阁、霓裳轩这些驰名的店铺,但进收支出的客人却也算不得少。
沈昕颜坐直身子,缓缓地问:“夫人想也晓得,我不过一内宅妇人,人脉干系一应有限,夫人寻我来这个合股人,我左思右想,除了我英国公府世子夫人这头衔外,再没有甚么能吸引夫人的了。”
沈昕颜一愣,下一刻,一样轻笑出声。
他爱置外室便置呗!只要死死抓牢府中荷包子,甚么小妖精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而费钱不能那般利落,看男人在外头还如何招惹小妖精!
沈昕颜见她似是有话想与本身说,遂叮咛秋棠好生看着那两个小的,这才跟着许素敏出来。
沈昕颜望去,便听她在身边持续道:“那老妇人年青守寡,便一心一意培养儿子,只盼着儿子将来能出人头地,光宗耀祖。她的儿子倒也是个争气的,前些年中了同进士,得了个末流小官到外埠到差,同时也在外埠娶妻生子。”
沈昕颜心机一动。
她定定地望着一脸开阔的许素敏,缓缓地问:“我与夫人不过一面之缘,连平常之交尚且谈不上,夫报酬何对我说此番推心置腹之言?”
“小妇人此番引着夫人到此,实在另有目标。”两人落了座后,许素敏抿退屋内下人,直言相告。
沈昕颜愣了愣,点头道:“这个我却不敢包管,光阴漫漫,将来之事谁又能说得清楚。”
小巧阁、霓裳轩的买卖能一向长盛不衰,可不但单是靠着店铺的运营便能够了,这四周的办理、背景的挑选与支撑等等缺一不成, 能从这两家口中夺食, 这许素敏的才气与魄力可见一斑。
她定定神,假装惊奇地问:“合股人?夫人但是瞧中了甚么人?想要我从中牵个线?”
许素敏又道:“这人间,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平生的荣辱安宁都系在旁人身上,不能自主,又谈何底气?如果所嫁非人,这辈子也算是完了。倘若大哥时亲儿不孝,儿媳不容,到当时,只怕生不如死。”
“小妇人并非都城人士,以往买卖重心全在西南一带。小妇人成心将族中买卖连续迁往都城,现在虽说是勉强翻开结局面,但若想站稳脚根却并非易事。”
“要想在都城闯出一番六合,天然得花些心机。”许素敏不觉得然,朝着店中一名中年妇人使了个眼色,那妇人点点头,回身进了里屋,不过一会儿的工夫,便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