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唇呆呆坐了半晌，因她旧年在家中从未有过哄人畅怀的事，伴随的人又多是遂她心如她意，现在见周福襄变脸冷言刁难，巧姐直觉坐立不住。自个儿深思一回，再如何想着不能给板儿他们丢脸，也不能就此受人苛责，便起家将论语也推去周福襄面前，扭了头就出去。唬的端炭盆出去的小厮吓了好一跳，忙问是如何了。
周福襄见他出去，本想出口喊住，低头瞧见那论语，又顿觉无趣，只得压着冲出口的声音坐在那边拿小厮叽咕几句出气。
山坡上羊群跑的欢畅，巧姐常日打仗不到这些活物，在家里也只是年底时分乌进孝等耕户进奉过一次活羊，乳娘和嬷嬷带她远远地看了，乌黑的羊毛在日头底下泛着银光，煞是希奇。这会子遍山遍野都是，在周身丛丛环抱，巧姐欢乐的把气儿都消了多数，就连寻觅板儿的心机都淡下去很多，尽管捡了一根树枝，跟在羊背面跑着，赶得那羊群从东串到西，又从西串到东，无一刻安宁。
板儿怔了一会子，松开手绕着巧姐转悠了一圈，才喘匀了气道：“莫不是大爷说你甚么了？”
小厮们面面相觑一番，才忙结伴出去，分头去找板儿和巧姐。
巧姐侧身凝眸看去，见是一本十三经，不觉接在手中触摸着上头的笔迹笑道：“这书从那里得来的，倒是本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