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芳点了头,葛香便将册子捧过来,一旁叫来小丫环珠儿,命她细心将那绣品一幅一幅给杜柏芳过目。主仆三个忙活一上午,前后统共二十一幅绣品,除却辨不清楚花腔的,针脚别扭的,余下的不过十幅。十幅中再品度其配色绣法,竟只剩下四幅可供当选。
暗香一怔,忙笑道:“女人,这两幅绣品都是一小我绣的,听报信儿的说,是我们前村里王狗儿家的女儿王青儿送来的。”
这日恰是月末,趁着巧儿与板儿伴读的伴读,放羊的放羊,青儿便偷摸的拿了那件鱼戏莲叶的活计,并本技艺中的花开繁华,悄没声的出了门,一径往杜家庄设在桥头的铺子里走去。
却说杜柏芳来回看了不下三遍,拿了那一幅花开繁华独自考虑,那一日在周府,松花色的汗巾上绣的也是这么样的牡丹花,套色庞大,针脚详确。若说是出自同一人之手,也极有能够。只是那一幅鱼戏莲叶又不知何人所绣,难不成真的应了那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吗?
这日晨起,巧儿才穿戴妥了出门,姥姥并王狗儿佳耦已经在院子里了,瞥见她都笑道:“女人好,我们给女人拜寿来了。“
转眼到了七夕,传闻里多传这天织女将渡河与牛郎相会。每当月上柳梢之际,家家在天井或楼台上盛设生果酒肴,谈牛郎织女渡河故事。妇女对月穿针,称为乞巧。又或者用小盒盛放蜘蛛,次夙起来观其结网疏密,觉得得巧多寡。
可不就是单等一小我!杜柏芳内心暗自腹诽,嘴上却道:“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找小我去内里铺子里看看,今儿另有没有绣品送来了,若没有,关了门我们好吃中饭。”
杜柏芳看了半日直觉脖子酸胀,葛香便上来给她捏捶几下,听她道:“这几个里头比前儿挑的要好上几分,只是还不尽如人意。”
葛香这里放下桃木梳子,看了一眼,见那月白缎子上真如芬香所说,用各色杂线不分层次满绣了一遍,公然看不出是甚么花腔,也是笑个不断,半晌揉了肚子道:“只为了我们抛出去的十两银子,这些人也不顾女人家的脸面了,甭管会不会绣,绣的好不好,一概送了来,也不怕人瞥见笑话。我本来就说这十里八乡的绣娘,凭她再巧也巧不过我们杜家庄去,当时女人还说我坐井观天,见地短浅。现在我们在这儿住了小半个月,送来的绣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曾见过一幅像样的未曾?到头来,只怕正如别人传言,这十两银子到底是肉烂在锅里,让我们自家的绣娘拿去了。”
芬香葛香便都忙道:“我们也没听过,前儿下去选绣娘的时候,前村的几近被找了遍。如果她驰名誉,如何当时不来应选,却偏要这时候来呢?”
现在杜家庄里只为了绣花大会已经伶仃拨了一半人马出来,专听杜柏芳调派。
巧儿笑说吃面最好,别的都是虚的。正说着,青儿板儿也从屋子里出来,瞥见这景象都笑问是做甚么,姥姥便将本日是巧儿生辰的话说了,喜得青儿板儿忙上前要给巧儿叩首拜寿。(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三香闻言俱都张口结舌,竟是暗香胆量还大些,忙问道:“这是为何,既然是绣花大会,且在七夕停止,如何不比及那日了?”
且说外头老婆子又递进了本日的各色绣品并织绣名单,芬香一起走一起翻着看,未进门便好笑道:“快来瞧瞧,昨儿你们说阿谁松鼠葡萄绣的完整没个样,还只觉得世上再找不出比它更丑的了。今儿可算是让你们长见地了,这满满铛铛绣了一幅,难为她破钞那么大工夫,我竟看不出来是甚么。”说着,小丫环们看到走到了面前,忙帮手打起湘妃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