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与巧儿不料背后另有这一层故事,便笑道:“那也是你们二人姻缘前定,才有了这番红绿牵巾的传奇,竟比戏文上来的更加出色。”
袭人便叹口气道:“姐姐还记恰当日宝二爷因人传言与忠顺王府的人有连累,放跑了老王爷驾前承奉的人儿,厥后被我们老爷杖打的事吗?”
袭人在屋里闻声慌慌的擦去泪珠,站起来道:“就放在门外吧,你下去吧,这里无事了。”
袭人便一手拉了巧儿,一手拽着平儿,直走到屋里三人坐下,才开口道:“自我们二爷削发后,二奶奶想我没名没分,不好拖累了我守寡,和太太做主将我说给了内里一户人家。起先我各式不肯意,原要一死以后灵魂跟着宝二爷去的,又怕负了宝二奶奶和太太的美意,便深思比及嫁畴昔再说。谁知嫁去了,见蒋家办事又极其当真,全都按着正配的端方。一进了门,丫头仆妇都称奶奶,我原要死在那边,又恐害了人家,姑爷更是极柔情曲意的承顺,知我有苦衷,倒也不肯难堪熬我。说来也巧,到了第二天开箱,姑爷瞥见我带了一条猩红汗巾,那本是我带着做念想的,却不料勾动旧年的一件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