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内策画数回,和亲王终是无声叹口气,抬眉看了佳禾一眼。佳禾深深明白那一眼的含义,不由替巧儿可惜,却不敢违背上意,只好弯身悄悄退出去,找来了傅安比划着将和亲王的企图奉告了他。
和亲王不料她竟能以一己之力步步为营到如此境地,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觉得留下了它本王就何如不了你,杀了你死无对证,那东西也还是是一无用处。”
果亲王突然一惊,忙道:“你把它拿去那里了?”
巧儿唇角微挑,不由挖苦道:“王爷要做甚么大师都心知肚明,相互都是聪明人,小的也只好把话挑了然说。既然两位殿下能抛掉本身公事,隐身乡野只为在宫外找个善织绣的人,这就申明宫里的那位是极其不肯让人晓得衮服受损之事,至于这受损从何而来,两位殿下想必比小的更加清楚。小的晓得衮服无缺之时便是小的丧命之日,故而前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为本身做好了筹算,以保本身安然身退。”说着,食指轻指向果亲王手上的衮服道,“若不信,王爷请看衬里。”
巧儿暗里哼了一声不答,和亲王却冷酷的看了一眼两个衬里,淡然道:“这又如何,只要外头看不出端倪,送去外务府存档便无妨了。本王若要杀你,仍然不必顾忌。”
和亲王明显也明白了巧儿话里的意义,现在又见果亲王找到了补缀之处,心中对巧儿又是赞美又是思疑。那日傅安送他归去,来时已将王家环境汇报了大抵,以他如许不及志学之龄的年纪,且又生在草泽之家,便是读过几年书识过几年字,也不该认得衮服才是,更何况他不但认得,还能找出那等人才将衮服修补无缺。如许的少年,若为己用,便是如虎添翼;若不能为己用,只怕就是放虎归山留后得了。
果亲王轻咳了一声,不想他第四条竟是这个,更不想他当真能说出来,便掩口笑道:“刘天巧,你这话说的是甚么意义,本王如何听不懂?方才我皇兄说的明显是重赏与你,你从何而知我们要侵犯于你呢?”
巧儿心内暗嘲他以权势压人,面上却恭敬回道:“禀殿下,小的之前说过,家姐于织绣之事一贯擅专,殿下也曾言若小的将衣物补缀的毫无陈迹,便厚赏小人。现在两位殿下都已经看过,果亲王也未曾找出破坏之处,那么那日殿下所言是否能够兑现了呢?”
巧儿亦是瞧见和亲王顷刻闪暴露的杀机,幸亏来时早有筹算,现在倒也不慌不忙起来。瞥见佳禾出去,弯身又道:“两位殿下,既然晓得了这衣服是如何修补好的,那么小的便说第四个要求了。小的不敢有别的期望,只求王爷部下包涵,饶太小的及家人道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