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仍在水里扑腾挣扎,神思淡若一线,板儿生生憋住呼吸,碧波绿海里唯见一抹萤光跳动不息。心头大喜,忙追着那光游畴昔,抓住巧儿的衣衿,使出最后一分力量拖出了水面。
周夫人与众姬妾听罢皆唬了一跳,青苹站在周夫人身后,亦是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紧攥了帕子忙问道:“好好地,如何就落下河了,可有人救他上来?”
周福襄听闻也深觉此人来意不善,便猛地拉过了巧儿,直言道:“这位公子,我家兄弟已经与你赔了不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公子何必锱铢必较,定要抓我家兄弟归去定罪?”
一时话未说完,那边伍儿便跑到了楼下叫道:“哥儿放心,巧哥儿无事了。”
公子不由恨声顿脚,直骂倒霉。本来这公子不是别人,恰是京都里亲王之子鸿禧,与前番过来的果亲王和亲王乃是一祖同宗。只因他自幼丧父,当今怜恤不已,待他视若己出,每日里与几位皇子同食同寝,倒也安闲。
巧姐满心不肯,忍不住低哼了一声,余光悄悄瞥向河里,见板儿的龙船已抢先驶到了桥头,心中一喜,只道此时不动欲待何时。扭头看了一眼那公子,唇角凛然一笑,趁世人都还未曾回神,后退一步飞身纵跳下去。
周福襄便回身看了巧儿一眼,看她似是难堪,只好低声道:“你不如给他认个不是,早早打发了他去。”
二人合力抱了巧儿出来,直奔桥头下宝安堂而去。
巧儿着了慌,不成想他打的是这个主张,忙抽回击正色道:“公子请自重,我本乡野草民,不值得公子如此厚爱。”
周福襄皱了皱眉,想他话里的意义,拱手抱拳笑道:“兄台大略是认错了人,我这位小兄弟虽生的不凡,却实在是个男儿身,并不是你口中所说的甚么女人家。”
公子听他这般说,探身斜睨了巧儿一眼,见她又将网巾罩在了头上,又瞧着周福襄护住她的行动,心中只迷惑:如果为他家女眷,大能够明说了;若不是女眷,为何如许靠近,却不知此女真身呢。因而本身也改了口道:“既是如许,你让他出来跟我说两句话。”
公子笑看她灵巧至此,更加的惦记不放,身后便攥住她的手腕道:“看来你真不是他们家的人,我瞧你也算机警,倒不如跟我回城,今后天然有你的好处。”
青儿也听到了动静,从人群中挤畴昔,忙忙的奔到板儿身畔,见巧儿网巾已落,青丝委宛,唯恐让人瞧见她女儿身,板儿一抱了巧儿上来,便拿了斜坡上荡舟少年堆放在那边的大褂,赶紧给她披在身上。
想不到果亲王一时不慎,让他闯下如此大祸。现在鸿禧世子见簇拥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又看了一眼碧清的河水,那里另有巧儿的影子,那一起跟来的人目睹闹出了性命,又听得厥后人说五爷现在也在这里,早就慌的手足无措,不便多说忙趁乱拥着鸿禧吃紧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