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青儿相视会心,明白如本身所料,便道:“姐姐们既这么说,少不得要试一试。”
巧儿又道:“那么,你可知杜绣山庄的料子从何而来?”
傅安笑道:“没有别的事,天然为了绣坊才找哥儿的。才刚与何掌柜说呢,上一回做出的裁缝,都叫城里的达官朱紫留着了,这一次接了好几家的活计,闻说是要赶着冬至送去,想问哥儿进甚么样的布料。”
巧儿说了声好,清算了衣衫,抬脚就去了前院。
巧儿端倪一动,晓得青儿所谓何事,面上却装出无辜的模样问她:“青儿找我做甚么?”
何靖道:“我们这几处衣料布匹,绸缎向来都是从苏杭一带取货,锦帛则是从川蜀广西金陵买的,至于那些大毛狐肷,一则猎户所供,二则有行货贩子来往买卖。杜绣山庄亦是如此。”
巧儿忙做变色,拉住她道:“我姐姐夙来为人慎重,又是居在阁房,如何会有犯法之说。不可,我要去衙门看看。”
说着,便领了巧儿和崔攀出去,在月洞门处遇见果亲王,见他亦是一身便服,想来是临时起意,便道:“今儿你来倒是巧了,正有一桩事要找你筹议。”
傅安何靖都道你自去忙你的,巧儿便跟着那丫环出来,直奔斗春堂,青儿果然在园子里急的团团转,四下青薇连翘绿萝若兰等人围随,一见她来,都说:“别慌了,别慌了,巧哥儿来了。”
崔攀嗻了一声,回身自去了,返来时却道:“王爷,果亲王也来了。”
巧儿道:“有劳崔公公通传,小民正有一事要求殿下。”
巧儿故作错愕,忙问她:“说清楚,我姐姐如何了?”
巧儿怕叫他看出端倪,忙低下头说:“是小人的亲姐妹,王爷是晓得的,小的是犯官以后,小人的姐姐天然也不例外,那年本是交由本地府衙措置,卖给这白水村的周家做丫环的,现在不知如何的,竟然又给抓了归去,还请王爷做主,替小人的姐姐伸冤。”
何靖讶然,半晌才发笑点头:“哥儿的心也太大了,这那里就那么轻易做的?苏绸杭绸既是江浙一带织造,天然有人做这个卖出的买卖,岂容别人介入分羹,再则,我们这个绣坊虽接了活计,到底是新开张,没有丰富的根柢做依托,万一那布匹半路出了甚么事,赔都赔不起。当然,我们是有和果两位亲王撑腰,不需担忧银子的事儿,可内行入错行,便比如新娘嫁错郎,毁的就是一辈子啊。”
“甚么?”
“哦?”巧儿佯作猜疑,忙起家对傅安何靖道,“我先去一步,二位慢坐。”
巧儿道:“还问甚么清楚,他们既是故意栽赃谗谄,我姐姐定然会在牢里受委曲。管不了很多了,姐姐们留步,我去了。”
青儿便照着前番两人商定好的说辞说道:“昨日姐姐回了斗春堂,没闻声风声,人都说我们家的平姐姐在周宅上叫官差拿了,说是犯了罪。周家太太急的不可,又找不到脑筋,我和姥姥“传闻了,不敢担搁,夙起就来奉告了你,只叫哥哥快拿个主张,救一救姐姐。”
何靖道:“另有些零散小户,都是闺阁里做的,用以补助家用,不敷为道。能说的出口的,就我们这个绣坊和杜绣山庄了。”
巧儿沉吟半晌道:“姐姐闺名平儿。”
“这……”何掌柜眉头轻皱,想着杜绣山庄好歹在杨柳镇称霸了十数年,口碑尚可,这一个多月固然叫斗春堂抢了几单买卖,老主顾却不见少。
”我有甚么信不信的?”和亲王嗤笑一声,“只要你说的都是究竟,本王开口救小我还不是小事一桩?走吧。”
何靖闻言,不由得与傅安猜疑相视,都问他道:“哥儿这是如何了,到处与那杜绣山庄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