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巷原是败落户群居的处所,常日里鲜少有外人的萍踪,他们穿着光鲜高头大马的过来,早已惹得四邻探头探脑出来巡看一回。
“你还说没有做好事?”鸿纣低头一指那满地的落叶,“你细心瞧瞧,这叶子都落了多久了,如果你长居于此,如何不扫自家天井,反是将门前的一段路打扫的干清干净?必是你做好事,担忧暴露马脚,以是才要毁尸灭迹。”
傅安那里还敢担搁,忙忙就带人去找,柜子里床底下几近翻个完整,就在觉得要扑空的时候,倒是又有了发明,本来主子们将巧儿藏在了柴垛里。他救她出来的时候,巧儿嘴里尚还被塞了一嘴的布。
巧儿这才似回过神普通,忙就疾走两步到了他跟前,鸿纣一抬手,将她头上的珠钗全丢了去道:“这等褴褛玩意也值得奇怪,都扔了罢。”又同人叮咛,“归去给女人做几身衣服来。”钱家的东西,他是一眼都不想看到。
“女人?甚么女人?”钱老爷硬着头皮装胡涂,讪嘲笑道,“小人不晓得老爷说的是谁。”
“没做过你怕甚么?待我们出来检察一番再说。”
鸿纣起先还在为找着了板儿的下落而松了一口气,待到听得他说将板儿卖给了人家做小,顿时怒从心起,一抽马鞭,几近将那人抽翻个个儿来,恨声道:“我打死你这个黑心的东西,甚么人你敢拐卖了去!”便又一叠声的叫傅安道,“将他投进大牢,待我返来定饶不了他。”
“当真没有。”那人吓得几近颤抖起来。
“这……这……这小人冤枉啊,小人只是闲来无事扫了一下门前的路罢了,院子里尚将来得及清理,如何就能以此鉴定小人有罪?”那人还欲抵赖,鸿纣便又命人去灶房里检察了一遍,待得来人回报,才又道,“灶台下的菜都不知烂了多少,你既是住在这里,必也是个贫苦人,如何会如此糟蹋粮食?想是你不知怎地得了这个屋子,才在这里做了好事。”
傅安转头一望鸿纣,鸿纣立即上马来,赶上前去道:“官府办案,衙门公差按例巡查。”
钱老爷暗自心惊,想着贾府的人都被贬为官奴,平凡人家不成随便买卖。他这会子现藏着一个大活人在,说不怕是不成能的了,便一边往外走,一边叮咛人去将巧儿藏起来。
说罢,一收鞭子,带上崔攀又往那拉拢了巧儿的人家去。
鸿纣大惊以后却又是一阵手足无措,他不知要如何安抚着娇弱的花儿普通的巧儿好,只得去看傅安,傅安等人见此景象,那里另有呆得住的事理,俱都压着钱老爷走了,院子里一时只剩了他两个。
傅安忙将她松绑,带着她到鸿纣那边。鸿纣找她多日,这会子瞧她一身女儿打扮,那钱家老爷又舍得给她身上费钱,珠宝金饰亦是带了很多,头上金钗玉钿,倒有几分贾府蜜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