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纣见问,晓得本身的目标已达大半,忙躬身回道:“回皇祖母,此法非孙儿所想,乃是孙儿府上人出的主张。”
皇太后与皇上听罢,都是相视而笑,皇上因而指着鸿禧笑骂道:“好你个小子,朕着人送你去的,一门心机等你的复书,你迟延了多日不说,现在还到你皇祖母面前告状来。”
鸿禧亦是欢乐非常,献完贺礼,却不叫人收起,独自捧了图到太前面前笑闹道:“谢皇祖母的赏,谢皇上的赏,只是孙儿借皇祖母大寿之日, 另有一事相求。”
鸿禧一笑,以实回道:“不是叔叔叫人送来的那批人里的,是侄儿在人海里碰到的,一向念念不忘,却遍寻不着。只因迩来秀女送选期近,侄儿没法,只好想出这么个主张,只盼叔叔和皇祖母见到了能心疼侄儿几分,把她赐给侄儿吧。”
而他身后,似是认出画中之人是谁的和亲王鸿纣与果亲王鸿湛,明显就没有这份好表情了。目似点漆,眉如墨画,真是个美人,可谁又能想到美人现在正在和亲王手底下,卖力做着绣坊买卖呢?
鸿禧鸿黎哪敢说不对,忙都笑说非常,以图太后一笑。太后公然心安,叫来鸿禧道:“再瞅瞅,另有合情意的没有,哀家给你把把关。”
立时便有太后宫中执事的小寺人走畴昔搀扶了男人起来,太后便坐在上面笑道:“猴头,你几日没有进宫给哀家存候了?若不是本日宫中赐宴,哀家真不知何时才见到你呢。”
鸿纣闻听座上之人的声响,晓得本身此番是胜利了,微微一笑,在寿字图后长跪贺道:“孙儿借花献佛,恭祝皇祖母万寿无疆。”
“理亲王府的世子?”太后一愣,倏尔笑开颜,一叠声的说道,“莫不是鸿禧来了?快请快请,自家人无需那么多礼数。”
“你有甚么好求的?”皇太后摸着他的额头,心疼问道。
鸿禧便借势回道:“皇祖母,你细心看了这幅图,可有面貌斑斓之人?孙儿不敢瞒皇祖母,这数十位女子皆是皇上叫人递奉上来的画像,说是叫孙儿捡可心的留一两个在身边,饮食起居也有人照看。”
世人看罢皆是一阵暗叹,就连颇多刻薄的鸿纣鸿湛都觉此女非比凡人,可贵鸿禧有此眼力,讶异之余更觉熟谙。
鸿禧果然指认了两个,太后与皇上齐齐看去,一个纤腰玉带,红颜酡些。一个娥眉皓颈,傲视生辉,都是见之忘俗的女儿家,太后一面笑一面见着鸿黎鸿纣鸿湛兄弟几个都在,便道:“你们也过来看看,瞧瞧喜好哪一个。年前我还和你们的父皇说,都是二十岁的人了,房里虽放了人,侧室也很多,到底也该明媒正娶一个,你父皇记着是记着了,却只给鸿黎娶了个王妃,鸿纣鸿湛都是没下落的。现在鸿禧既然提起这个来,哀家无妨一块儿替你们做个主,瞧瞧吧,满是世家大臣之女,德容工言想必错不到那里去。”
鸿禧忙道:“叔叔冤枉小侄了,小侄何尝敢告状来的?不过是挑花了眼,叫皇祖母替小侄看一看罢了,再者,这里头的女子个个都好,但小侄心仪的不过那么两三个,倒是叫叔叔操心了。”
依着巧儿着人送来的信笺上的唆使,鸿纣下了丹墀,特地寻了僻静之处,命小黄门将门窗罩子落下,屋里顿时沉寂暗沉下来。
男人恰是邓阳久口中说的鸿禧世子,现在存候结束,嬉笑起家道:“皇祖母折杀孙儿了,孙儿无事哪一日不过来给皇祖母请了安才归去?只不过这两天过分闷热些,怕进宫扰了皇祖母清净,才在家中以习字读书为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