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和帝早就对容昭心有顾忌,故而以赐婚热诚之,现在又赐与如此殊荣,是安抚还是另有所谋?
家事?
当真是好算计。
容昭耸耸肩,神采还是轻松安闲。
旧事一幕幕闪现在脑海,叶轻歌心中百味陈杂。
提起皇后,容昭就皱了皱眉,语气有些冷酷。
嘉和帝挑眉,“本来如此。”他看向容昭,眸光几分戏谑,“倒是我们俩来得不是时候了。”
叶轻歌眉头一跳,很有些不测。
清妃声音一顿,突然看向门外。
不高兴也就是不对劲,不对劲先帝的赐婚,就是抗旨。
“皇上还不晓得她的脾气?她自幼便娇生惯养,畴前在闺中之时,外祖父和娘舅也宠着她,入了宫又是中宫之主,性子不免浮滑了些。固然我和她是表兄妹,但夙来与她脾气反面,再加上早些年我也未在京中,不免冷淡。一言分歧,她便恼了我。”他耸耸肩,不觉得意道:“未免她迁怒别人,我只能仓促离宫了。”
嘉和帝挥了挥手,“这那里算甚么政事?你和你表姐本属同宗,小昭也属皇室宗亲嘛。到了这里,便就是自家人筹议家事,这和朝政有甚么干系?”
见容昭要开口,他当即板下脸,道:“这是号令,不准推委。”
“皇上,这是后宫,后宫是不无能政的。您要在这儿和昭世子商讨朝政的话,那臣妾只能先带表姐去永寿宫给姑姑存候,再返来奉养陛下圣驾了。”
帝王家的家事,便是国事。
容昭虽是武将,却非卤莽之人,胸中自有沟壑万千,岂能不知帝心弯弯绕绕?
嘉和帝又笑了声,道:“既知她的性子,你便不要招惹她就是,闹得后宫不安,朕也烦心。”
嘉和帝已经拉着清妃坐下,昂首见他二人并肩而立,眸光一闪,对清妃道:“清妃,你看他们两个站在一起是不是很班配?”
容昭哼了声,“我可没招惹她,是她本身在理取闹。”
“微臣昨日便已见过,这才过了一夜,她又没长出三头六臂来,没甚么别致的。”
清妃不敢粗心,脸上端起笑容,道:“哪有甚么悄悄话?自打表姐出府以来已经快三年,臣妾好久不见表姐,甚是驰念。皇上您也晓得,臣妾夙来喜静,表姐又不太懂宫廷端方,这么多人站着,怕是感觉拘束,故而臣妾才斥逐宫人。”
门外阶前染梨早已带着宫人跪了一地。
当着天子的面指责皇后的不是,天下间也就只要容昭有这个胆量了。
“谢皇上。”
嘉和帝哼哼两声,“还觉得你这几年呆在王府里沉稳了很多,没想到还是这么无形无忌。”他摇点头,又想起别的一桩事儿,道:“朕传闻昨儿个早晨你进宫了,还和皇后产生了抵触?这又是如何回事?”他看着容昭,语气没有半分波澜,“自从王婶过世后,这但是你头一次入宫,如何又跟皇后吵起来了?”
嘉和帝如故意让容昭上朝听政,直接一道圣旨下达晋王府便可,何必来这后宫女眷之地?还是当着两个女人的面说出来?没有朝臣作证,谁会当真?即便本日之言传出去,然,一则后宫不成干政,就能让淑宁宫血流成河。
嘉和帝看起来仿佛表情很好,便道:“别站着了,坐下说话。”
叶轻歌抿唇而笑,想起皇兄曾经对容昭的评价。
“就如许定了,待会儿朕就下旨。此次,你切可不准再偷懒。”
叶轻歌眸光微闪。
嘉和帝渐渐笑开,“这有何难?九年前父皇便曾授予你穆襄侯世袭爵位,当时你回绝了。父皇又考虑到你本就是亲王世子,何况当时你尚且幼年,伶仃开府的确不大合适,便也就应允了你。现在你早已过了弱冠之龄,父皇虽故去,但这爵位倒是还为你保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