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盯着她,耳边俄然就有一个声音从悠远的处所传来。
一顷刻仿佛有千钧重锤般狠狠击中他的心,多年掺杂在心口上密密麻麻的疼痛再次会聚而来,他几近当即就白了脸。
“蜜斯。”
车内叶轻歌笑得更和顺。
“世子,我…”
“主子拜见昭世子,拜见临安公主。”又看了眼走过来的长宁侯,“拜见侯爷。”
楼氏也突然变色,长宁侯神采一沉,刚筹办说甚么,容昭已经冷哼一声,俄然一拉马缰。马儿吃惊嘶吼一声,马前蹄上扬,眼看就要踩向叶轻眉。叶轻眉惊得瞪大了眼睛,楼氏惊呼着跑过来。长宁侯面有急色,“世子息怒…”
“你归去奉告她,本日天气已晚,明早叶轻歌自会进宫谢恩。”
容昭眉头一挑,神采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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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歌淡淡一笑,任由容莹握着本身的手,道:“表姐夸耀,轻歌愧不敢当。”
叶轻眉大喜,稳了稳心神,面庞上闪现淡淡胭脂般的红晕。
叶轻眉心中一动,昂首瞥见他仿佛天神的容颜,更是心如鹿撞芳心大乱,不自发的低唤出声。
“世子…”
话音未落俄然一顿,已经闻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他语气固然很淡,却透着不容辩驳的严肃。
“三年青灯古佛,表妹清癯很多,却比之以往更见清丽。”
“这…”
此人恰是皇后身边的内侍兼红人安德海。
安德海明显晓得容昭和容莹在此,当即恭恭敬敬的躬身施礼。
眼看马蹄要落下,容昭却又一拉马缰,马儿掉转头走向前面的叶轻歌。他还是高踞顿时,眉眼波澜不惊,也不看身后瘫软在地的叶轻眉和抱着她一脸后怕的楼氏以及长宁侯。隔着车帘看向车内的叶轻歌,淡淡道:“还不出来?”
“京外盗贼放肆,而你姐姐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长途跋涉回府,未有人接送,几乎在回京路途中丧命。而你这个mm却绫罗绸缎朱钗满头,风景无穷。你姐姐旅途劳累刚至家门口,你这个mm重新到尾没有半句体贴的话不说乃至连看一眼车中人是不是你姐姐都没有。好一个姐妹情深啊,长宁侯府的家教的确非同凡响,本世子本日算是大开眼界了。”
容昭凉凉的打断他,“你不是只卖力传话么?那就遵循爷的叮咛去做,皇后娘娘宽大仁善,不会问罪于你的。”话落他又弥补了一句,“皇后娘娘统辖六宫,俗务缠身,本就劳心费心。这等小事,就不必日日放在心上了。明日本世子会亲身照顾长宁侯府大蜜斯进宫伸谢天恩。”
“安德海?”
容莹拍了拍她的手,道:“既然你安然返来,我的任务也完成了。现在天气也不早了,我该归去了,你好好歇息。”说到这里,她又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垂垂规复沉着的容昭,道:“明日一大早你还得进宫谢恩呢…”
容莹掀车帘的手往上抬了抬,暴露一双看好戏的眼睛。
安德海又是惊奇又是难堪,“世子,娘娘有叮咛…”
“容昭,不要用看仙女的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和你划一的凡人。”
一只手伸了出来,紧接着,是倾泻如瀑布的黑发。夜空中星子洒落,如云发丝上坠落昏黄光辉。天蓝色素净衣裙活动如水,跟着哈腰下车的行动超脱如风,而后那般行云流水而文雅实足的落地。
身后响起容莹的声音。
待几人走进,倒是穿得一身寺人服,看清最火线之人,容昭便皱了皱眉。
长宁侯挥了挥手,问:“安公公深夜前来,但是皇后娘娘有何懿旨?”
容昭又懒惰的问,仿佛表情很好。
容昭开口了,倒是问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