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骂完,门外一队官兵敏捷而来,然后分两队站在门口,构成夹道之势。尾端一个脸孔冷峻的男人缓缓走进,恰是容昭的贴身保护玄瑾。
“画扇!”
“叶女人。”
叶轻歌曼声道:“父亲说错了,三年前她是我的贴身丫环不错。不过我在水月庵的这三年,她可一向在侯府。”
“是。”
老夫人这会儿倒是安静下来,不置一词。
自此,兰芝便分派到了楼氏的皖松阁。
深吸一口气,复又看向兰芝。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老夫人这一怒严肃并重,倒是那楼氏哭哭啼啼装腔作势万分不及的。
“侯爷贤明,万莫受小人勾引,让夫人接受不白之冤。”
“你这个逆女,竟伙同外人陷侯府于不义,你…”
兰芝并有害怕,“此事得从大蜜斯生母叶江氏提及。”她顿了顿,昂首看向长宁侯,目光安静,竟看得长宁侯心虚侧头,勉强道:“此事和叶江氏有何干联?”
是容昭。
玄瑾不想跟他持续磨叽下去,冷冷道:“前日令爱归京,我家世子亲身护送,并亲眼瞥见有刺客禁止欲对令爱下杀手。当时世子留下一活口,昨夜已逼供出幕后主使。本来今早就该来拿人,但世子晓得本日是叶女人生母忌辰,再加上此事涉嫌长宁侯府女眷,不成草率不对。是以早前才未曾大动兵戈。刚才叶女人着人来传话,说是有了一些线索,世子这才率兵前来访拿叶夫人。”
兰芝低着头,淡然的说着:“奴婢证明,前日夫人听闻蜜斯回府,大怒之余派人刺杀。联络杀手的人,恰是奴婢。”
长宁侯这会儿也失了分寸,瞪向叶轻歌。
她哭得梨花带雨声嘶力竭,“妾孤怜,幸得侯爷顾恤恩宠,荣信有之。但是侯府不容于我,妾身…妾身已无颜苟活于世,只得鬼域路上去处姐姐告罪――”
长宁侯讶异的挑眉,见她有别于常日温婉慈悲的面庞,眼神垂垂冷了下来。
现在她霍然展开眼睛,森然冷冽的瞪着兰芝,那眼神仿佛魑魅魍魉,要将兰芝剥皮拆骨。
“兰芝?”
楼氏掩面垂泪,好不委曲,却咬牙不说一个字。只泪光昏黄的看着长宁侯,凄怨而哑忍。
“侯爷便是不念着与夫人多年伉俪情分,也得念着夫人打理侯府多年没有功绩也有苦劳的份儿上,免她受此大辱啊,侯爷…”
旧事垂垂浮上心头,老夫人面色也开端凝重起来。
长宁侯大惊失容,还未反应过来,就闻声内里踏踏的脚步声整齐而有序的靠近。有人在叮咛,“长宁侯内眷涉险命案,本侯受命清查,请长宁侯极其府中统统人共同,不得禁止。违者,杀无赦!”
长宁侯气得面色青白,目睹楼氏经此变故衣衫不整朱钗掉削发丝狼藉,早已没了端庄之态,顿时心生烦闷沉闷,也没上前安抚。额头突突的冒,眼神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对着叶轻歌骂道:“孽女!你一返来就闹得家宅不宁,你看看把你母亲折磨成甚么模样了,你…”
长宁侯与她毕竟伉俪多年,信赖犹存,再听她哭诉出身,已是心有动容,想着或许她真的是冤枉的。冷不防她这一行动,吓得面色一变,赶紧道:“快拦住夫人――”
兰芝不卑不亢道:“此事说来话长。”
玄瑾板着一张脸,“侯爷是说我家世子冤枉了夫人吗?”
玄瑾此时皱眉上前,“老夫人,此事触及命案,应当交由我家世子带去大理寺卿查问――”
兰芝跪在地上,“奴婢拜见老夫人,拜见侯爷。”
她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且字字符合道理,又没有以长辈身份压之,倒是让玄瑾不好多说甚么,只得点头。
长宁侯顿时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