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抿唇,点点头。
“别这么笑。”他声音有些低,含着不容忽视的深沉疼痛。“阿凝,不要在我面前折磨笑…”
“你扯谎。”
“你又知不晓得,这几年来我过着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秦鸢面无神采的抽出匕首,又靠近他的脖子,只要略微用力,就能分裂他的动脉血管。
她握着匕首,轻浮的挑起他的下巴,眼角微微上挑,笑得娇媚而森寒。
“本来呢,本宫应当亲身对你用刑。但是呢,本宫没有经历啊,万一一不谨慎力道偏了,还没到三千六百刀你就死了如何办?那多可惜,你说是不是?”
苏陌尘惨白着脸,却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她现在荒凉浮泛的眼神。人只要痛到极致,才会麻痹至此。
秦鸢因他前半句话怔了怔,实在没想到一个三岁的孩子竟然会懂成人之间最庞大的感情胶葛,又听得他后一句,神采冷了下来。
苏陌尘此时才看清她的脸,下认识的唤道:“阿凝?”
秦鸢抿唇,欲言又止。
秦鸢笑得残暴,“痛吗?我就是要让你痛,让你明显痛得恨不得下一刻就死掉,却连他杀都成了期望,只能如许生不如死的活着。”
深吸一口气,“好,我现在就带你去天牢。但是,在我应允之前,你不能和他见面,我会让你听清楚他的所作所为。到当时,你再奉告我,你的判定和决定。”
秦鸢蓦地声音拔高,带着内力,几乎震得他内腑受创。强自压下喉咙那一口腥甜,他昂首,微微的笑。
她目中呈现鲜见的苦楚悲漠,“苏陌尘,你晓得吗?从昨日到现在,小宇都还在为你讨情。他怨我关了你,怨我判你极刑,怨我移情别恋…呵呵…”
苏陌尘悄悄的看着她,涓滴没有因她口中说那些血腥而惊骇惊骇,低低道:“如果如许做能让你高兴,那么,我亦甘之如饴。”
“每次我病发的时候都会在手臂上留下一道伤疤,因为只要如许,才气提示我不能健忘你留给我的热诚叛变和国仇家恨。现在…”
“这三年来,我有多恨你?”
秦鸢已经松开他,踉跄的退后,眼中泪光成珠,满脸凄楚悲忿与绝望。
想起明天从天牢出来,他那句还未说完的话,想来就是这个了。
苏陌尘紧绷着脸,目光一向未曾从她脸上移开分毫。
直到有宫女前来,低声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