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梅拿着那墨迹未干的“名单”细细看了一遍,不阴不阳道:“都是些本领人,哪个不是百年书香之家,竟然教养出这些地痞恶棍似的女儿!”
季海棠才晓得这丫头如许夸她是为了安抚她,心头也念起了这丫头的几分仁慈,伸手去抚小丫头挂在她臂上的手:“我不悲伤,真不悲伤......嘶。”
沈清梅终究抬了抬嘴角,软了些声儿:“劳烦你了,先请出去坐坐,我和海棠有些话谈。”
魏少芳早被她一场狠辣吓得腿脚发软,当时就沿着柱子滑坐了下去。
沈清梅冷着脸瞥了不动的庄秀梅一眼,冷冰冰一笑:“李府与那几人家是世交,确切不好办此事,你且出去,我让别人来写便可。”说了这话,嘴中一顿:“不送!”
临到晚间,她的饮食安排在了房间里,季嘉文又来探过她一次,说了些安抚的话便折了出去。
庄秀梅堆出笑阿谀道:“既是对海棠好,我们就该取来,夫人何必说两家话。”
季海棠仰着脑袋,脸上墨汁点点,眼圈红红,像只*的不幸花猫:“给父亲丢脸了。”
卢少阳见她不转过脸来也认得出他,不由得心猿意马,冲动得上前几步到她身后去,季海棠是极其讨厌他的,发觉他在身后,当即抽身避开,略带哭腔地说:“男女授受不亲,海棠先告别了。”
季海棠眼角一勾:“你?你是谁,是甚么货品?谁又是罪人?谁该好好认个错?”
谢靖眼神微动,却未置一词,又举步出去了,走近季嘉文,端端瞧着小花猫似的季海棠道:“季兄,白云亭需你去守着,不如我与这位夫人先送大娘子到观中去换了衣裳安息安息。”
这事情出来,哪另有人坐得住,男眷们皆要朝下赶,却被季嘉文以“家中私事,不该劳烦世人”的来由禁止了,唯有脚力好的谢靖跟着季嘉文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