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米瞪他一眼,气鼓鼓,很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低了头不语。屋中一下温馨起来,只要正阳的气味比上别人粗重很多,呼哧呼哧,听着怪难受。
“啊?正阳你有媳妇啦?”江小米一脸惊奇,“啥时候的事呀?军队里不是不招已结婚的吗。”
正阳拉拉好被子,只露了头在外头,靠在床杆上,轻笑一下,“你冒莽撞失闯进男兵宿舍来干啥?”目光移下,看到她背着的医药箱,恍然想来,明天医务室里的卫生员仿佛是个女的,细心朝她脸看去,似她又不似她,也记不清了,倒是缓了声气,“你是卫生员吧!”
“嘿嘿,是未过门的媳妇,正阳的青梅竹马。”赵二红快手拍了下周潜的后脑勺,嘻嘻笑道。
“我不回身,你快……快点。”王晓思细细说道,声音莫名得有些颤栗。
“啊!”江小米张大了嘴,“这不是棍骗军队吗?”
是,是,周潜等人望望江小米,再看看赵二红,立马跟着承诺,班长这算同意啦!
他手一撑,坐起家来,拉过床尾的衣裳。
“你谁啊?出去也不敲个门!”声音刺耳,如砂纸磨墙,可气势一点不弱,理直气壮喝道,“大女人家,也不害臊,直闯男人宿舍!”
“正阳,你醒了?好些了吗?”江小米一转头,瞧到正阳坐起家来,忙过来体贴问道,手一伸已搭到他额头上,“烧发展了。很好。”
“我……我……”勇气好似扎了针的气球,一下全泄了。
“周子,你见过几个女人啊,就晓得都雅了。”沈恽拍了周潜一巴掌,不在乎笑道,只是那眼睛也跟着王晓思去了。
“我的娘啊,这也太标致了。”赵二红惊呼。
“班长,我没事了,能够出操了。”耿正阳开口,刚说得一句,却把自已吓了一跳,喉咙哑得如同七八十岁的白叟。
江小米深吸口气,喝道,“一个个杵在这里干吗,忘了要值日,再等会儿大伙都要出操了,误了事,别说你们,我也得受惩罚。”
“班长,我不想分开军队。”耿正阳抿了下唇,嗫嚅着说道。
耿正阳一个激灵复苏过来,伸手往额头一摸,冰冰冷凉,烧已经退了。他转动脑袋,不大的室内,赵二红等人帮手忙脚乱起床,周潜撅着屁股在床底下找他的袜子,沈恽扶着架子正从上铺跳下来。
“你烧退了吗?”王思晓再开口,自已也不明白的,心儿欢跳得如翠叶上的那颗晨露,滴溜溜打转,映着朝阳,清澈莹润,五彩残暴。
她走前,把医药箱放下,站到床边,伸手就要去量他的额头温度。他猛得今后一仰,让她的手落了空。
她说完,对着傻愣傻愣的几人扑哧一笑,自顾往宿舍区去了。
“对,正阳的工具,等着正阳建功提干归去娶她呢!”罗文培也跟着帮衬说道。
这么早?对啊,明天仿佛是他们班值日。耿正阳转头往窗外瞧去,暗中的天空底下泛着一层莹莹白光,细看,劈面屋子的房顶上积着厚厚一大层白雪,洁白疏松,好似过年时蒸的千层糕。想到千层糕,肚子咕咕叫起来,他缩手入被,揉上肚子,却摸到自已出了一身大汗,身上粘腻不已。
正阳拿着毛巾,忙要遮住暴露的身材,可手臂高低挪了两下,反应过来,大老爷们,有啥可骇的。
“你们值日啊!那位同道?身材可好些了?烧退了吗?”语声和顺清脆,恍若山间百灵鸟,对着日出欢唱。
江小米转头看看王晓思走出来的巷子,这里头可都是排长、团长他们的家眷区啊!这王晓思是哪家的闺女啊!排长团长中可没有姓王的呀,莫非是亲戚!
“我见过的女人中,就数她最都雅。”周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