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摸到了哪处把柄,正阳抽了口冷气。
耿正阳一点点挪动双脚,动动脚指,肯定满身无缺,没断骨头,终放下心来,等手臂酸麻缓畴昔了,双手撑地,渐渐坐起家来,皮肉上硬伤他还能忍着,只感觉腰上那一处疼得紧,渐渐伸了左手摸到腰眼,悄悄地揉。
“正阳……”耿建国悲喊,五指抠住泥土往前爬。
门别传来悄悄一声,“蠢货!”
甚么话都没有,五个革委会成员挥着棍子扑了上来。
背面一人愣了下,想躲,没躲开,目睹着前头一人倒飞过来撞到他身上,力猛如山,两脚再收不住,被带得直往地上倒去。
耿建国猛一下跳起来,冲畴昔,抱住他脑袋,尽量伸展开身材,把他挡在身下,只狠他没正阳高,遮了头,遮不了腿。上头落下的棍子无不同落到了两人身上。
“爹,你没事吧,全都打到你身上了。”晕乎中只感觉大哥父亲紧紧抱住他,挡住了那些批头盖脸的棍棒,因被绑动手,没法去摸他,心中既是担忧,又是自责,“爹,都怪我没用”。
屋门再次关上了,暗中一团。
“爹,幸亏你没承诺阿谁宋家,梁静这女人……”耿正阳嗤笑一声,住了嘴。
说时迟,当时快,一根棍子已先一步狠狠敲到了耿正阳后脑,他只觉面前一黑,晃了两下,咚得一声,人倒了下去。
无数下棍子雨点般落到了正阳头上,手上,身上,腿上,精神被击打的啪啪声在黑黑室内分外清楚。
“不会先抓着老东西,再打他。”外头又传来阴阴一声。
那被踢掉牙的头也不抬,紧接着又一棍子重重落到耿建国背上。
“是啊,睚眦必报,吃不得一点亏,这类人不能跟她来往。”耿建国点头。
“你……”耿正阳大喝,一步冲前,一腿抬起,朝着他太阳穴踢去,你去死吧!
直花了一顿饭工夫,耿建国终究把他手上的绳给咬开了。正阳先悄悄转脱手指,忍着酸痛渐渐把手在身材两侧放平,整小我还趴在泥地上。
“娘如果晓得了这一出,必定又要哭号个半天了。”耿正阳笑。
“爹,我没事,刚才后脑被打了一下重的,面前黑了下,没事,没事。”耿正阳忙放松声音,盗汗却冒了出来,腰眼子上不知被哪个打了下狠的,腰都不能动了。
“不知他们要关我们几天。”耿建国担忧道,“今儿打了一顿,气也该消了吧!”
“正阳,正阳,你醒醒,你醒醒。”耿建国抱着他呜呜哭起来,“都怪爹啊,是爹不好,爹不该去当甚么教书先生,拖累了你们啊!这是个甚么世道啊,另有人的活路吗!正阳,你醒一醒啊,别吓爹啊!爹甚么都情愿交代的,只要你没事,你没事……”
“爹,你站开,别挨上了,他们冲我来的。”耿正阳猛站起家,挡到耿建国前面,双腿一错,下盘沉稳。
“好,给爹揉揉,背上吃了几下,还真挺疼的。”耿建国笑。
剩下那一人,手举了举棍子,脚下却停了,没敢上来,太狠了,其他四人全倒了!他一人还如何冲上去啊!这不是挨揍吗!
刚才那一脚,他用了尽力,他们人多,上来不杀一下他们威风,今儿还不知如何过呢,如果不被绑动手,这五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可现在战力只剩一半,最首要,他老爹还在这,等他们缓过神,冲着他老爹去,那真就局势已去,只能束手了。
被摇摆着,正阳终究醒过来,展开眼,等晕眩畴昔,开口喊道:“爹。”
“正阳,哪疼啊!”耿建国手又摸回到他脑袋上,“头没破吧?”
“正阳,你们,别打了,让我交代甚么,我都交代,正阳甚么都不晓得,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耿建国慌了神,一叠声乱喊着,人抢着要挡在耿正阳面前,被他用肩悄悄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