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我,那一顿棍棒可大部分都落在他身上啊,真是粗心了,看着头没破,手脚也没事,就觉得大吉了,竟还下了如许的暗手啊!”耿建国自责道,推开粥碗起了身。
“听二哥的,肉也均分吧!”木远山道。
在君宝的挪揄笑声中,木英抱着罐子快步出了院门。
摸着票子大小,木德江把钱和粮票都分好了。“肉等归去切了再说。”
正阳,木英忍不住飞跑起来。
挺香的玉米馒头嚼在嘴里,一下子再没了味道,木英勉强咽下一个馒头,放下筷子,顿时拿起了药油罐子。
耿正海听着,也忙说不能要。
“正阳,你买的?”木远山忙问道。
他悄悄伸手,把她因跑动散开的一缕头发别到了耳后,和顺道,“你如何来了?”
木英跑近,留步昂首,正对上他低下的脑袋,浓黑眉毛下一双眼儿含着轻笑,心中一动,脸不由红了,羞怯低下头。
“大哥,轻点。”木远山轻喝道。
“不是刚才潭大娘过来唠了几句嗑嘛,说早上她给正阳娃子做了个按摩,伤着了腰。”孙小美道。
耿正阳没舍得撒开她的手,看看另一手中的竹杆子和木桶,呵呵笑起来,“你先帮我拿着,我带你逮鱼去。”
“你个老头子,都是你惹出来的事。”李慧凝回身骂耿建国。
耿正阳脸上一热,手心被塞满了票据。
“娘,你看姐打我。”君宝瘪着嘴装哭。
“潭大娘好医术!”李慧凝心疼加感激,挤出笑容,“骨头没啥事吧!”
“这还叫没啥事,都发黑了。”李慧凝上前一步,揪起他的耳朵,“好好重视着,你有啥事,还让娘如何活啊!”
耿正海点点头,“哥说是打的。”
木英伸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捏了把。
“好,五十二块钱,一百三十斤细粮,四斤肉票。”木德江道,“腆脸,我就多拿一斤肉票。”当初说好,耿家来帮手不消给,可他想好了,等下分完,送他们一些。
“原想换一百块的,可他们那边也拿不出那么多粮票,王同道倒问我要不要多换些肉票,我哪舍得啊!”木德江解释道。
借着月光,世人一喜,木国栋更是咽了口口水。
“唉,整天的打倒牛鬼蛇神,我看那些人才是牛鬼蛇神!性命在他们眼里不值一分钱!”木远山重重说道。
“我再吃点。”耿正海摸摸肚皮,忙跟道。
木英听得一惊,忙打动手势问如何回事。
“是爷爷做的药油!”正阳欣喜道,“他的药油但是驰名的,别人想讨还得趁早,迟了就没了。”
她摇摇他手,见他看过来,摆出一脸不同意神采,举起那只手里的药罐,凑到他鼻下。
“阿谁小王同道送的,给君宝吃吧!”耿正阳递出去。
“行,听二弟的。”木云川早已笑得合不拢嘴,搓搓手,恨不能现在再去打上一头野猪。
“正阳娃子,这三十斤粮票和十块钱你拿好。”木远山偷偷拉过正阳,把票据卷好塞畴昔。
“不可,娘得去看看,这年纪悄悄的可别落下了甚么病根。”李慧凝一脚踢开长凳,仓促往西屋去了。
月光清柔,白日里的翠绿绿叶此时泛着乌黑色光,轻风轻拂,平和喧闹,世民气头敞快,一点也不感觉累,走过半道,只要君宝爬上了大哥木国邦的背。
耿建国默了默,对着气势正盛的她,没敢出声,内心也自责,大儿疼了这几天,他硬是没看出来。
耿正海快步跨进屋,一屁股坐到桌前,端起粥碗三两口就倒下了肚,说道:“娘,等下我带我哥去找潭婆婆看看,他左腰上都青紫发乌了!昨儿夜里睡着了还哼哼呢!”。
“早餐还没吃好呢,冷了就不好吃了。”耿建国伸展两下胳膊,抻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