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围上去,四米多深的坑内躺着一头一百多斤的野猪,底下的尖木桩子刺住了它的腹部,鲜血淌开来,可还没断气,眼睛暴睁,嘴里不断嘶叫。
“老二,你带个娃去,我们在这等你。他娘的,最好别出啥事,花了这么大力量逮的三头野猪可不能落了空。”木云川粗声粗气骂道。
野猪早已吃惊失了沉着,火伴尸身旁团团转圈,再不辨东西,一脚踩进绳圈,候在上头的木云川快速一抖绳,连同它脑袋一起套了出来,今后一拉,活套抽紧,死死勒到了野猪脖子上,连同一只右前蹄一起套了出来。
“行。”
正阳扶着左腰,用右肩抗起野猪,硬挺着身子大步往前。
正阳已先一步,去拉开了院门,满脸笑意,“远山叔,快出去坐。”
以往的兰房镇上总会亮起大片电灯光,灯光暖和,交叉成星海,暗中群山中,这一块是闪亮的,可跟着走近,大伙奇特了,现在差未几八点,不该都睡了呀,黑咕隆咚只剩了零散几盏灯,晕散的淡红色灯光似一眨间就会消落空。
“你啊,大伯还怕压坏了你,等你再长个三年,当时才行。”木云川大笑。
“唉,另一头死了,可惜了那些猪血。”木国梁感喟一声。
“也好,兄弟俩相互照顾。”木远山笑道。
“大哥,是嫂子,她在看你呢。”耿正海转回脑袋,吱唔笑起来。
“爹,我没事,让我跟正海一道去吧。”耿正阳悄悄感受下左腰,睡了一下午,仿佛不如何疼了。
咚一声闷响,野猪砸到地上,掀起好些树叶子,又扭转两下,悄悄落回空中。
“欧……欧……抓住大野猪啦……”君宝放开绳索,喝彩着绕圈小跑了两圈。
“爹,要不我去吧!”耿正海站前一步,道。
“如何回事?”木云川头一个出了声。
世人跟着唆使,往前挪一步。吊高的野猪被放低了,木云川一样把两只前蹄捆了起来。
“耿大哥,可在家?”
两端,不是说统共两端嘛!脚步杂踏,大伙往前奔出,十几米开外,另一个大坑中,摔落了两端野猪,这两端可满是上三百斤的大野猪,一头睡在血堆中,早已不动,另一头在边上狂转,不断冲撞着洞壁。
“爹,快过来,这洞里有两端野猪呢!另有头活的!”木国邦惊叫起来。
“二哥说得对,我们先歇下,看了然再说,这势头不大对劲啊!”木远山喘了口气,附和志。
“爹,再养个半年,还不知落到谁嘴里呢,能有个猪崽子就不错了。”木国栋望着洞内,好似内里是一大盆好吃的红烧肉,眼都冒绿光了。
“太好了,那我再去学学明天教的。”他松开手,喝彩着跑进院子,捡了根木枝在地上比划起字来,神情专注。
“可如何弄上来啊!”木德江愁道。
“插木桩还不是怕它们跑了,别可惜了,干吧!时候可未几,还要去镇上呢!”木云川抽下挂在腰上的麻绳圈,双手一错,用力拉了拉,在头上挽了个活套,另一头甩过树叉。
耿正阳和耿正海也都是一脸欣喜。
天气暗下来,路上已没有甚么行人,世人大起胆量,相互轮换着,走太长长山路。
“大功德!”耿建国鼓掌笑道。
“嫂子很喜好你呢!”正海笑出声来。
耿正阳站在山坡顶上朝下望去,密密麻麻院落前,一眼就看到了阿谁肥大人影,正一动不动望向他。一身衣裳灰扑扑的,可他竟然能想像出来她浅笑的模样,一条麻花辫垂在胸前,额边几缕秀发奸刁散开,不时被风吹到脸上,嘴角翘起,大眼睛里满是当真,浓烈的豪情似要喷薄出来。
连君宝都跑畴昔,拉住了绳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