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丁媳妇见她恰是提起此事,忽视过心中的一丝不适,挺起胸脯说道,她可不怕,说得人多了去了!再说了,自家男人还在屋里头呢,怕啥。
“我再不害臊,也没你不要脸,每天围着梁静转,等她撅腚拉屁,你好接着吧,谁看不出来你打得好主张,可惜啊,人家看不上你。跳梁小丑一个,自已拉的屎都没擦洁净呢,另有脸说别人!我家英子清明净白,就你那小眼里糊了屎,见不得别人好,内心肮脏,满嘴瞎咧咧!怪不得生个儿子像个羊粪蛋似的……”
“估计也打不过啊,德江媳妇那身胚子,一个顶她两啊!”
“二嫂,郭丁媳妇,别打了。”孙小美早没了泪,想上前又无从动手,只能急喊道。
木英跟着笑,刚才在木盆中踩挤,那水都像泥浆子了,到得厥后,她都踩不下去,不知几年没洗过了。
哼,哑巴的事她可不怕,又不是她发的谎言,别人都在群情,她也不过跟着猎奇听听罢了。
“你这个骚娘们,有奶便是娘,东边刮风都能被你说成西边下雨,你那张臭嘴里能吐出啥好话来!有娘生,没娘教的,甚么玩意啊!真当自已八道沟一枝花啦!也不归去撒泡尿照照,就你那德行,扔到村口,野狗都不来嗅一下……”
“走,二嫂,你陪我去。”孙小美站直身子,理理头发和衣裳,眼眶泛红,手指头在颤栗,脸上神情却果断。
“哎哟,郭丁媳妇骂不过德江媳妇,要脱手啦!”
她奇特不解,只是更加快了脚步。
过得几日,木英出门,总感觉村人看她的目光非常非常,在她背后指指戳戳,待她转转头去,她们又停了话语,把脸转过一边,盯着旁侧的树梢,好似上面挂满铜钱。
“弟妹,弟妹。”钱桂芬一叠声喊着冲进小院,气都没喘匀,就拉住孙小美的手道,“不好了,不好了,外头全在说英子的好话!”
“你谁啊!”
“我咋辟谣了,你不回家问问你阿谁哑巴去,到底她干没干,跑到我这里来骂人,也不出去探听探听,八道沟哪个不在说。她不做这事,会有人说她!无风不起浪!”
“英子,真没想到,蔡大爷这件棉布袄子还是蓝色的啊!我一向觉得是玄色的呢!”他嘿嘿笑,洗洁净后终能看出布本身的色彩了,这一瞧,吃惊不小。
“哎哟哟,有胆量做,没胆量让人说吗!”
“那些长舌妇,我现在都不爱理睬她们,这不,我今儿去洗衣裳,恰好转过屋角,听得郭丁媳妇和吴诚忠媳妇在交头接耳的,话里带着英子,我就留了心眼子,掩在墙角听了会,一听就听到了这些,衣裳都没洗,就找你来了。”钱桂芬一脸表示,吧嗒吧嗒说道。
“诬人明净,你黑了心肝,必然会遭报应的!”孙小美哭喊道。
“弟妹,快来帮我,这个老娘们,不学次乖,下回还是关不住那张粪嘴。”钱桂芬抽暇喊道。
世人大笑,因为郭丁小儿子郭建华确切生得又矮又小,说话还结结巴巴,实在让人瞧不上眼。
我不去看他,我就不好了!木英瞪他一眼,娇羞低下头。
“她们……她们……都在说英丫头是破鞋!”
孙小美拉拉平衣角,连连深呼吸两下,她从没跟人吵过架,更没像一些村妇三天两端打娃子,骂男人,骂大街,现在头一回如许做,倒是有些难堪,不知如何开端,但一想到英子,火气儿不由往上冒。
她这一昂首,被郭丁媳妇抓着空子,在她脸上狠狠挠了一道,血珠子都冒出来了。
“切!还剪个短发,你真当自已是没出门的大闺女啦,也不嫌害臊,一大把年纪了,整天打扮得妖里妖气,想勾引谁呢,瞧你那张老树皮似的脸,谁还看得上你!哪儿风凉哪儿待着去吧!也敢跑到我郭家来撒泼。”郭丁媳妇一手叉腰,破口痛骂,又回身朝着门内高喊,“郭丁,你个死人,还不出来,别人都骂到门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