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有多少我都能要!如果比这个大,二斤以下的,给你四毛,二斤以上的给你五毛一斤!”卡车司机很利落地答道,他们这些运输公司的司机,走南闯北都有本身的一些渠道,可在这个物质极度匮乏又甚么都要凭票采办的年代,手里有门路没东西也是华侈。如果能耐久收到鱼,特别是大鱼,不管是要疏浚干系还是要赚点差价费,对他们来讲都是非常好的事情。
三人翻过路边的壕沟,穿过护路林,在一个小土包前面坐下。周晨拿出钱,先数了一遍,然后又给周阳数了一遍。十三块五毛钱,一张十元的,印着天下群众大连合,是当时面额最大的纸币,再加上三张一块的,一张五毛的,这些钱在两兄弟手里过了好几遍。周阳数完把钱又交给了周晨,“你心细,你拿着,藏好了就行。”
“你们卖多少钱一斤?”
卡车司机的重视力还全在周晚晚身上,被周晨挡了一下,竟然上前一步还想去抱,周晚晚用胳膊抱住周阳的脖子,把小脑袋埋在大哥身上不起来了。
“你这鱼,说小不小,说大呢,还真不敷上桌做大菜。我给你三毛五一斤,如果能再大点,我还能加点,这么大的,在这条路上,顶天也就这个价了。”卡车司机说得很诚心。周晚晚在内心估计了一下,这话应当没有多大水分。这些鱼固然可贵,但还真是不敷大,在他们这个处所,做上层次的席面,鱼小于二斤是上不去桌子的。
“感谢叔叔。”周晨很有规矩地伸谢,也跟卡车司机交代本身的时候:“我们只在不无能活的时候去抓鱼,普通都是下雨第二天下不了地才会过来,别的时候能够都不可。”
卡车司机哈哈大笑,又要去摸周晚晚,看看两个小男孩防备的神情,摸摸鼻子又笑了,“再见!抓了鱼就拿过来啊!”
卡车司机利索地从车里拿出称和一个大盆,开端称鱼,一见就是早有筹办,看来没少在路上买东西。
周晨想了想,把钱接了过来,谨慎翼翼地将那张十元钱纸币伶仃抽出来贴身藏着,又拿出两张一块的放上衣兜里,剩下的一块五毛放裤子兜里。放出来后又取出来看看,再放出来,确认地拍了拍,才算放心。
“你给叔叔抱抱,你哥哥抓到多大的鱼我都要!”卡车司机半真半假地向周晚晚伸脱手。
十三块五毛钱,对周家兄弟来讲绝对是一笔巨款。现在周阳在出产队挣二等工分,一天八个工分,能挣一毛六分钱摆布,周晨挣三等工分,一天五个工分,才一毛钱。也就是说,兄弟俩加起来要干五十多天赋气挣这些钱。并且,即便能赚到这些钱,他们也向来没领过这么多钱,乃至出产队里的很多人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干一年都没拿回家过这些钱。
周阳从速把木桶上的草盖拿开,让司机看鱼。这些鱼周晚晚喂过两次灵泉水了,就是为了让它们保持最活泼的状况。公然,周阳一翻开盖子,内里的鱼都翻起了水花,有两条乃至蹦了起来,一条一蹦两三尺高,吓了司机一大跳。
公然,这个司机上来就问:“小孩儿,你这鱼是活的吗?有大的吗?”
当然,如果拿到暗盘,能卖到普通代价的三五倍,那就能大赚一笔了。
这个司机上身穿了一件白棉布衬衫,固然领子塌了下来,领口上也有油渍,但内里披了一件灰色咔叽布中山装,蓝色劳动布裤子,军绿色束缚鞋,这身行头应当是现在都会青年最时髦的打扮了。让周晚晚重视的是,这身衣服一个补丁没有,起码也得有7、八成新,他竟然很随便地用来做事情服,一副脏了也不在乎的模样,可见是很有些家底的。
“那就三毛五一斤吧。”周晨点头承诺了下来。这比他们估计的代价已经高出很多了,卡车司机说得也很诚心,这个价能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