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花对内对外都是抠得紧,别人家见了媳妇孙子上门,还不是将产业全都搬了出来,偏她吝啬得紧,只肯从铁皮箱子里抠块糖给孙子吃了后,连个芝麻粒都不留给媳妇。几天下来,她家媳妇儿嘴里都要淡出鸟来了。
小鲜假装喘着气,跑了进门,大惊小怪地说:“不好啦,出大事了,春花婶婶她们害了疯狗病了。”她决计把“她们”的字眼拖得长长的。
小鲜吵嘴两眸子儿贼溜溜就瞄带了那捆根甘蔗,这一看,还真是看出了几分花样来,她嘿嘿一笑,往甘蔗上吐了口口水,再偷溜开了。
大黄虽说是馋嘴,可狗品不错,见了村里的熟人,可都会摇几下尾巴,要不是被逼急了,哪会去咬王春花那身臊肉,咬了还怕牙酸嘞。可外公的话,她也不能不听,小鲜装模作样往莲嫂家跑去,走出了诸老爷子的视野后,跑到了钱永富的家里,要去看看王春花是不是真得得了疯狗病。
小鲜前脚才挨到了门口,就看着钱家的两父子,乌青着脖子,站在了屋里。
人还没推出去,三狗子就跑了出去:“多多,钱支书,你们咋还在这里,你们家出大事了。嫂子和大娘两眼翻白,站不住了。你们家娃这会儿也跟着抽搐、吐着白沫,跟害了疯狗病似。”
“钱支书,你也是吃国度饭的,那咱就翻开大门,把事说清楚了。报歉能够,大黄既然是我们家的,该担得任务我一分不推。赔些钱也是应当的,可赔钱就必须有证有据,白纸黑字由正规病院的大夫开了证明说了算。另有钱嫂子的病,她得的是甚么病?是不是疯狗病?病很多短长,是不是真会影响了今后的糊口?钱家用了多少钱?照着国度的标准,医疗费加上误工费,一共多少,也要清清楚楚列明白了。”老爷子嘴皮一张一闭,一条条的规定,一个个的数字,只是要申明一件事,他诸时军的钱,也不是那么好坑的。
王春花跟捡了天大的便宜似的,将一根甘蔗去了皮,切了两三段,三人掩着门,坐在了屋子里,边说着钱多多父子俩不知这一趟去能诈到多少钱来,边吐着甘蔗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