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之现在正在屋里坐着看书,她喜静,常日里身边就留着一个端茶递水的丫头听叮咛,其他的便都叫她打收回去了。这会子见张景侗来,干脆连端茶的丫头也打发了出去,向张景侗道:“五弟,坐下说罢。”
“嗤,油嘴滑舌!”张曼之嗔他一句,便收回目光,将看完的那一页翻动畴昔,才又道,“我找你来不是为甚么大事,可也算不得是小事。我可都传闻了,你这一个月没少往这里跑,前两回到了我的院门口都没有出去,我还当你是要做那治水的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现在才知,你是酒徒之意不在酒。”
这也是景侗一时犯的胡涂,他以往甚少往李家来,都是季元到总统府去,现在为着宛春来李家来得勤了,倒还没有转过弯来,还当是在自个儿家呢。一出院子,他不由得就笑了,听差愣愣的还不知他笑甚么,便听他问:“可知你们大少奶奶要找我说甚么事?”
张景侗来时满心满脑都是宛春,那里能想获得旁人,这会子叫湄心一问,不感觉难堪一鼓掌道:“呀,对不住,湄心mm,我来得仓猝就只买了一份。”
他止不住舔舔唇,宛春瞧他的模样,非常猎奇的问道:“你要吃一口吗?”
张曼之余光从册页上漫射出来,斜睨着他道:“如何,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吗?”
湄心跟着她过来,眼看他二人你侬我侬的模样,又瞧宛春的冰糕,遂向张景侗伸手道:“景侗哥哥,我的那一份呢?”
正揣摩旧京那里的美食才可谓不常见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凝辉园了。他见曼之是不必通传的,遂一起就到曼之的房里。
张景侗望着她的背影,不由同宛春说:“你们家里的女孩子虽各有各的脾气,倒是一样的叫人爱好。你如是,你的表妹如是,当今这个姨mm又如是。”
但是这么大一杯,宛春那里吃得完呢?她又不忍孤负张景侗的情意,便一面将瓷杯捧在手内心化着,一面同他说话。两小我站在院子里,头上顶着一层紫藤花架,成年的植株茎蔓蜿延愚笨,串串花序吊挂于绿叶藤蔓之间,瘦长的荚果顶风摇摆,隔断了热火也似的日头,他们站在阴凉里倒不怕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