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要问慕言，但是晁慕言人已经闪进门中去了，只瞧着她的面孔在裂缝中一晃而过，那一扇黑漆漆的大门就让她关了个严实。
季元回身望着他伉俪二人走远的身影，到了宛春房中，还犹在感喟道：“大哥和大嫂算得哪门子相敬如宾，的确是相敬如冰了！”二人看着站在一处，实则内心隔了十万八千里都不，便又道，“那张曼之也真是的，难不成嫁到我们李家委曲他了，每天板着一张脸，给谁神采看呢。”
晁老先生脑袋里一蒙，想起闻名旧京的四至公子中，的确是有一个李三爷，怪不得他观此人不比平常，原是家世显赫之故。
宛春和周湘给他问了好以后，他便细心问了一回她两人功课上的事情，见她两个答得都非常详确，是当真学习过的模样，才知这两位高官后嗣是当真去医学院学习去的，内心不觉高看她两人一眼。
季元顶头撞见，少不得要站好同他年老迈嫂问声好，曼之平常在总统府见到他还会有个笑容，这现在嫁到李家，益发连个笑容都不肯给他了，不过是一点头，旋即人就分开了。
他殷切地想要留着宛春和周湘用过午餐再归去，但宛春和周湘自发拿了人家的艾叶已经不大美意义，再要留下用饭就更说不畴昔了，故而双双告别拜别。
只是这会子季元眼里已经看不到别的了，他上前一步先同晁老先生和晁家佳耦问了好，道：“长辈迩来去了外埠，一向没有得空来看老先生，还请老先生勿见怪。”
季元这下子是更加猜疑了：“她又如何了？”
他号召宛春和周湘上车，此次周湘可贵没有同他吵嘴，乖乖的上了车，到参事府后又乖乖下了车，若非宛春提示，几近艾草都忘了拿。
世事老是如此奇妙，适逢端五有训艾叶除虫辟邪的风俗，慕言家中恰种了很多艾草，她便号召宛春和周湘去家中采几株带归去。
晁老先生尚还沉浸在宛春的那一句“三哥”里不能回神，他打量一眼宛春，又打量一眼季元，半晌才指着季元磕磕绊绊道：“你是……你是李家人？”
季元举着香包的手就这么高耸的僵在了半空中，他几次张口，都没能发作声音，好久才勉强找转意神道：“想不到四mm也在，真是……真是巧的很哪。”说时，看着周湘也在，便向她微微点头表示。
周湘看一看他熟门熟路的车子，又转头看一看一样惊呆的晁家世人，聪明如她，天然猜得出这前前后后启事。拿在手里的艾草不由的产生嗑擦一声轻响，竟是被从中折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