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伯醇发笑摇点头，握着她的手半天，没把她的手焐热，倒把本身的手心冻得冰冷，思虑之下，干脆将本身的衣衿解开，把曼之的手塞进怀里去。
哪一次他们来不叫骂一通才甘心？平常骂他，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可曼之是甚么人？她是总统府的大蜜斯，是他李伯醇的老婆，长至现在都没受过甚么委曲，他又岂能让她被人欺负？
“避又能避到那里去？”伯醇目光深沉，望一望头顶一样深沉欲雪的天，半晌方对那门卫道，“等一下我引开那些人，你护着夫人先分开。”
仿佛是让阿谁女孩子说红了脸，人群里一个高大的小伙子冲动地挥动着棍棒号令起来。
伯醇慌得一把抱住了她，紧紧搂住她的脊背：“他们已经被肝火冲昏脑筋了，你出去，只会让他们伤害到你，我不想让你受伤害。”
门卫白着脸道：“大略还是打砸抢的老一套，我瞧着好几个小伙子手里都拿着棍棒呢。校长，夫人，你们还是避一避吧。”
曼之决然回绝他的发起，挽住他的胳膊道：“我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要走也是一起走，我不能留下你在这里。”
曼之浅笑道：“门生们也冷，还是一课不落的来学习，我为人师表，岂能还不如个门生？”
“但是不留下我的话，内里的人是不会放心放我们走的。”
女孩儿也不恼，只是更加沉着地斥责他道：“莫非日本人学习我们的文明也是通敌，也是卖国吗？若真如此，他们如何还会侵犯东三省，割我国土，屠我子民？”
曼之羞红脸：“这是在黉舍里，叫人瞥见如何办？”
忽而闻听有个女孩子的说话声，如同碎玉，脆生生隧道：“你们真是胡涂到了家，你们岂知镇守这黉舍的是甚么人？他们一个是我的大哥，李家的至公子李伯醇，一个是我大嫂，张家的大蜜斯张曼之。张总统和我父亲因何而死，你们也都清楚得很，试问这人间另有谁比我们张李两家更悔恨日本人！你们本日却来砸这黉舍，骂我的大哥和大嫂，凭你们也配说爱国！”
“但是……我也不想让你受伤害。”曼之彷徨而悲伤的回抱住伯醇，她第一次深切地晓得本身的丈夫每日里过得都是甚么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