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绍唐默不出声,他并非不知三足鼎立的好处,只是相较于同张李两家平起平坐,他更情愿挥师北上,将全部中原都支出囊中。唯其如许,才可使南北一统,结束内战,还民安宁。
容国钧朗声大笑,拍一拍顾纬的肩膀道:“没端方就没端方吧,他既是承诺要娶,你就马上安排下去,再着人奉告李家,就说是我的意义,婚期不能迟延,就定在四月初二。”
容国钧知他不肯,也不逼迫,只道:“身在其位,便谋其政。你现在领着我们容家大半的兵马,若想在抗日之前不做无谓的捐躯,那么同北地交好就是你的任务。你说,我为何必然要你娶李家的蜜斯?”
只是话传到容家,得来的答复却委实不妙。
本来容家那边亦是鸡飞狗跳闹得一团糟,容绍唐得意知要与宛春结婚的动静之日起,就没有一日安生过。他原还要再请出琴女人来演一出戏,哪知琴女人还没到容家,半路就叫顾纬派出去的人截了胡,直接命人将琴女人送回她的故乡山东去了。
但古往今来,哪一个王朝的建立,不伴跟着“将军百战死,马革裹尸还”呢,纵使他本日娶了李家的宛春,来日他们还是要针锋相对。既如此,又何必缔盟?
“是。”
李承续望了望她,随即叫李达备下纸笔,由着宛春坐在书案前,一笔一划的写了。
余氏承诺着,比及宛春放学回家,马上命人带她去了李承续院里。
容绍宋气呼呼的出去,徒留容绍唐一人在屋子里大发闷气。
余氏叹了口气:“看着还好,这两天还是去上学,只是每日饮食清减了些。”
只是他的设法虽好,但如爷爷所说,必将会有流血的捐躯。
他话一落地,便从顾纬手中将信一夺,当即撕个粉碎,转着身就大跨步走了。
“放屁!”容绍唐一口唾沫星子直喷到容绍宋脸上去,“你当可如是甚么人,当我又是甚么人?我们两个清明净白知己干系,岂能毁在婚姻一事上?你这主张馊到家了!”
李承续点一点头,复又将手札看了一遍才道:“是我们李家对不起她,这信先放在我这里,等囡囡返来,我亲身同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