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惨白着一张小脸点点头道:“已经无碍了,只是失了很多血,这会子人还没有醒。”
亲兵队长连连点头,忙扶着胳膊踉跄跑出屋子去,马上点齐人马,再度解缆,去抓容绍唐和宛春。
“是,是。”
季元亦是含笑抬手揉揉她的发顶:“自家人,谈甚么谢字。”便叮咛人去端上热粥和菜来,兄妹二人并老军医,就一同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子旁吃了一回早餐。
这话传回张景侗耳中,天然是不入耳的,就连郭奇志得知李季元放走了容绍唐,也不无调侃道:“我说甚么来着,手心手背都是肉,也是要分亲疏的,像我们这些手背上的肉,天然比不到手内心的肉贵重。容绍唐说到底是他亲妹夫,少帅还当真觉得他会为了您杀了自个儿的妹夫吗?”
宛春面露浅笑:“嗯,感谢三哥。”
宛春却不承诺,擦擦泪取过纱布道:“还是我来罢。”她说过要救他,就必然要救到底。
屋子里头,宛春正帮着那老军医为容绍唐开刀取枪弹,亲兵队的那一枪不偏不倚的正打在容绍唐的后脊背中间儿,便是老军医瞥见,也不由倒吸口冷气,直叹容绍唐命大,假定那枪弹再偏个一厘米,就要打进他的心脏里去了,任是华佗活着,只怕也救不得了。
郭奇志操心的运营,远在城外的季元却一心只顾着担忧容绍唐的伤情,他怕容绍唐出了不测,宛春当真会跟随容绍唐而去,愣是半晌不敢离宛春摆布,在屋子外头不断的来去盘桓。
老军医瞧她只哽咽却不语,半晌,才摇点头发笑道:“本来他是你的心上人,难怪你要哭。”说时,顿了一顿,又道,“你如果不忍,就放着我本身来罢。”反正那枪弹是取出来了,现下要做的也不过是缝合包扎罢了。
宛春尚且服膺容绍唐说的,到了野桦林便会有人来策应她们,故而就叮咛侍卫官从野桦林畴昔。二人拉着车走不上多时,便看得从野桦林中窜出一群人马,吃紧赶赴而来,唬得侍卫官忙不迭就要带着宛春和容绍唐躲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