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宛春软语娇嗔他一句。
季元报之一笑,他的伤才包扎完整,宛春不忍同他多言,打搅他歇息,便借口要归去拿行李,便翻开帐子出去了。
一起上入目标皆是伤兵,回到帐内后,宛春便马上同佳颖于卿卿一起,从速拿上医药箱为伤员疗伤,顶着额上的红痣,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是忙出了些眉目。
她与张景侗的过往,便也似那衣服普通,看不见,也就想不起了。
她悄悄地咬唇,清楚有些担忧的模样,季元见此,不由笑的拍拍她的肩:“放心吧,妹婿其足智多谋,他既是分出两队人马来,想必对于沈阳那边已经有了应对的主张,待我们军队集结结束,及时赶到沈阳,亦可助他一臂之力。他是你的丈夫,我岂能坐看他出事?”
宛春勉强笑着同他走出营帐去,再见故交,说不悸动是假,单说悸动仿佛也不铛铛。大略便如同少年时她曾死力珍惜的一件连衣裙,待得年长,即使再如何喜好,也穿不上了,到最后还是扔进了衣橱的角落里。
“妹婿莫非觉得你在我这里会更安然吗?”好笑着道,“若非赵国栋来得及时,他几近就要做一个弊端的决定了,我这里可不比沈阳安然。”
赵国栋道:“这倒未曾,现在东北几近全境沦亡,手札来往实属不易,我也稀有日的工夫未曾收到家书了,纯美的信还是未战之前托仆人送来的,她传闻东北有难,正恐涉及热河,要问我安然。不想她的手札才到没有几日,你和季元的信便也到了。”
赵国栋道:“幸而没有伤筋动骨,不过是皮外伤,没甚么大不了的。倒是你和季元,流了很多血。”
赵国栋猛拍他的肩头,笑一声道:“看甚么呢,这么入迷?”
张景侗遥遥站在大帐中,半掀起帘子,看她像是一只白胡蝶,从东飞到西,又从西飞到东,思路刹时被扯远了起来。他怔怔在帐子前发着呆,连赵国栋走近都不晓得。
宛春笑一笑,没有作声,心底里却悄悄打起鼓。照她三哥的说法,沈阳方面的战况定然也不容小觑,那容绍唐他……不会有事吧?
“嗯。”张景侗点着头站起家来,遥指舆图上的半盘江山道,“你看东北三省,靠着我大哥的政策,现在剩下了只剩下了一省,再这么下去,连旧京都要不保了。这还倒在其次,最首要的是那些无辜的老百姓,他们手无缚鸡之力,遇见日本人便只要死路一条,我们不救,无异于助纣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