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我同你也讲不清楚!”容绍唐有些暴躁,不知宛春到红叶第宅所为何事,也不知她和宛儿是否已经见过了面,说过了话,更不知宛儿的拜别是不是因为宛春,兼之宛儿还怀着身孕,这一个多月也不知她一人该当如何度过,诸多事情交叉在一起,饶是容绍唐夙来沉着,这会子也不由得显出了几分镇静,忙对寇柏道,“快备车去玉兰山房。”
“不必,把那日送邓大夫出去的司机找来,我亲身问!”
容绍唐双目微睁,禁不住三两下将画轴卷起,拿在手上,连跨几步迈上二楼,直奔敏珠的书房而去。
他暗中猜想,又问门房:“山房现在另有谁在?”
“六少奶奶?你是说宛春来过了?”
管家挠一挠头,左思右想也记不得宛春当日说的去了那里,只道:“据闻那位蜜斯在南京另有住处,当日她说要走,还叫我给她备了一辆车。”说着,四下一望,又道,“要不,我去给六爷问问清楚?”
管家忙去把司机找来,恰是容绍唐惯常用的人寇柏,一见面便问容绍唐道:“六爷找我有何事?”
容绍唐本不欲理睬这些琐事,低眉看了一眼,即要作罢,却在回眸的刹时,顿时身子一僵,愣在了原地,直指着寇柏手上的一幅画道:“那是甚么?”
容绍唐冷声叮咛,心底却莫名出现出多少不安。
门房道:“说是去容家老宅拜见老先生和老夫人去了,自那以后就再没返来。”
容绍唐听罢,脑中思路更加混乱成一团,这里也没有见宛儿来过,那她会去那里?会不会回了徐州?
只见得长长的卷轴之上,正画着一张美人出浴图,但看得她星眸凤目,柳眉斜飞,丹唇似启非启,面靥似笑非笑,一张白玉砥砺的脸庞上,恰有一颗红痣点映此中,越添潋滟娇媚之色。
“送了一个女子来?”这就更奇特了,寇柏挠挠头,“我们这儿好久没来过人了,要说有女子的话,唯有上个月六少奶奶来了一趟,也不知来做甚么,晌中午分便让我备车送她回山房去了。”
门房道:“现在只要九蜜斯在,另有本来的那一批仆人,少奶奶的人已经都叫她带归去了。”
门房远远闻声鸣笛声,一看车子,早就将庙门翻开了,迎他二人出来,容绍唐一下车便问他道:“少奶奶现在人在那里?”
美人图吗?他清楚见得……见得那是……容绍唐转回身来,忙不迭就从寇柏手中将画夺去,再次展开看了一眼。
不是邓宛儿却又是谁!
“邓大夫?”门房一头雾水,“没见过有甚么大夫过来呀,九蜜斯迩来身材甚好,亦没有叫过大夫。”
容绍唐心中更加不安,还当是宛春听到风声,来同邓宛儿说了些甚么,便追着寇柏问道:“六少奶奶都说甚么了?有没有难为邓大夫?”
“走了?”容绍唐剑眉横斜,“去那里了?”
敏珠听罢,哎呀一声,忙把手里的狼毫笔放下,起家迎畴昔道:“六哥如何这会子返来了?”
容绍唐心下一沉:“走了?她去那里了?”
怪道山房中静悄悄的,容绍唐点一点头,闻说另有敏珠在,便仓猝带着寇柏去找敏珠。他知宛春自来和敏珠交好,之前本身从未同宛春提及红叶第宅的事情,独一晓得红叶第宅地点的只要他的远亲妹子敏珠,他想宛春既是找到了红叶第宅,必是敏珠透漏给她的,或许他能够从敏珠口中获得宛儿的一丝动静。
容绍唐蹙起了眉:“你细心想想,那****人送了一个女子来,是你将她送了出去,莫非你不知她去了那里?”
既然宛儿是被他送回了红叶第宅,他天然有任务护佑她安然。如宛春是以而对宛儿心生牢骚,他情愿一力承担各种结果,只盼宛儿不要出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