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道:“莫要胡说,芳菲一个女孩儿家,文文秀秀的能做甚么手脚?”
芳菲还不知范家上门提亲的事,正在前面着人安排炊事,耳听小丫头来讲太太找她,忙把手里的水单递交给厨娘,擦了擦手去见余氏。
余氏和娜琳隔着门槛闻听他此番是来给芳菲说媒,余氏尚还没有说甚么,娜琳已然气得一个颤抖,搀扶着余氏道:“太太您听,这像甚么话!那范家公子说好了的是给我们四蜜斯选的婿,如何到他嘴里却成给芳菲那丫头提亲的了?”
“太太,我……我这不是为着四蜜斯筹算……”
余氏起先听她抱怨,考虑着宛春和范兰庭的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一场弊端,范兰庭既是相中芳菲,那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却不想娜琳的话越说越胡涂,禁不得板起面孔,喝止住她道:“你跟着我都多少年了,昔日里我是如何教诲你的?如许的话,也是你该说出口的吗?芳菲那孩子在镇守使署遭的罪,原就是我们谭李两家的不是,如何还能见怪到她身上去?你不说多顾恤她两分,背后里却还要歹意排揎她,岂不是自扬家丑?”
余氏遂把范兰庭要娶她的话说了,芳菲闻言大惊失容,忙不迭就跪下去道:“太太包涵,此事千万不成承诺啊!”
“娜琳,住嘴!”
余氏笑道:“我有甚么好活力的?”
“太太,我……我经历了那样的事,如何还能再嫁人?”
娜琳缩一缩脖子,不由得嗫嚅着辩白两声。
余氏也知这个伴随了本身大半生的婢女心眼不坏,只是嘴上爱逞强一些,再则娜琳一辈子没有嫁人,对待宛春季元这些孩子如同她本身亲生普通,疼至骨中。既是心疼,不免要公允他们一些,由是才会对待芳菲刻薄,是以喝罢娜琳,她叹了口气,缓缓劝道:“范家公子对待宛春偶然,宛春对待范家公子亦是无情,你就不必再介怀他们的婚事了。反倒是芳菲,可贵她有个好前程,我们做一做红娘,不好吗?”
娜琳犹在愤恚不平道:“太太莫非就不活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