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想来,怕是柳第宅也赶上一样的困难了,是以柳思卿和夫人才不得不出此下策,要将独一的女儿嫁去权势喧天的赵家。
“他便是天之宠儿又能如何,我不肯意嫁他就是不肯意。”柳静语泣涕一声,扭过甚来向宛春道,“你既是晓得我的志愿,我亦不瞒你,我和灿烂自幼了解,夙来密切,虽无媒人之言,父母之命,可我二人暗里里却已暗定毕生。此生我非樊灿烂不嫁,便是叫我死我也不嫁赵国栋。”
柳静语想到母亲,不觉再度潸然泪下,可即便如许,她也不肯让步,反而对宛春道:“是母亲她想不开,非是我想不开。宛春,我不是要揭你的伤疤,而是政治联婚自来都没有好了局的,你是过来人,当明白我的意义。”
由是归去今后,便让李桧带人出门探听探听樊家的景象。李桧在四九城长大,又曾是季元身边的得力助手,旧京甚么事情是他刺探不到的呢?故而出门一趟,不消半日就返来向宛春复命道:“四蜜斯,问得清楚了,樊家那边比来正闹腾呢。”
柳静语低泣道:“政治上的事情我那里晓得那么多,只传闻赵家登门求亲,然后我父亲……我父亲他就执意要将我嫁给赵国栋了,全不顾我的志愿。”
宛春便把探听来的动静奉告了静语,又将樊灿烂托她转交的信递到静语手上,静语拆开看罢,一时哭一时又笑道:“我就知他的心机同我是一样的,宛春,多谢你。”
宛春无法道:“你这个模样,我怎可放心的归去?你既是执意要嫁樊灿烂,樊灿烂那边不知如何是想?”
却说宛春和周湘到了静语那边,静语因为急于晓得樊灿烂的动静,这日竟一变态态,早早便起来,吃了饭后不哭不闹,只在房中候着宛春她们。现在见她们来,忙将她两个迎进房中,吃紧问宛春:“灿烂那边如何了?”
周湘便与宛春商讨于次日一早再去看望静语一回,因而第二天吃过早餐,宛春便又坐上车子出门去了。她连着几日忙里忙外,不说萍绿她们猎奇,连芳菲都忍不住问张曼之道:“四蜜斯这两天都忙些甚么,总不见她的人影儿?”
柳静语杏目圆睁,很不附和志:“若都是这类运气的话,为何周湘分歧?她能够嫁给本身喜好的人,凭甚么我就不成以?”
“那你筹算如何办呢?”宛春替她忧心起来,“方才我来时,看柳伯母亦哭成个泪人儿,想必正为你的事情忧愁呢。”
“他竟也痴情至此吗?”宛春即惊且叹,倒不枉静语对他的一番情义,是以接过信,当即去了电话到参事府,同周湘言了然此事。
宛春想她与樊灿烂也实在不幸,一个要嫁给不爱的人,一个却要娶不爱的人,不免想为她二人出一份力量。再则,她的婚姻已然不幸,也实在不肯静语她们步了她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