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倒是果断隧道:“买一盒窝丝糖罢了,若乳娘出府必定引发吴氏狐疑,反倒好事。除了乳娘和柳嬷嬷,丫环们去我却放心不下,白芷虽是沉稳,可文青是个拧脾气,我总归是放心不下,乳娘,此事万不能有失啊,文青如有事我才真真是没法自处了!”
蒹葭闻言见锦瑟手心都是盗汗,也不敢担搁,忙快跑着向车马出府的西角门奔去。
王嬷嬷一诧,只怪白芷今儿怎也不叫人费心,竟是吵了女人睡觉。快步进屋,王嬷嬷倒是一惊,屋中本该躺在床上甜睡的锦瑟竟是下了床,正一手扶着白芷欲往八仙桌边儿走。
锦瑟气的抬手指着她,道:“我将才是如何叮咛的,明显不叫你多嘴去报婶娘,你……你……常日里,我瞧你年纪大些,又是婶娘指给我的大丫头,对你客气礼遇,叫你统管这一院子的丫头们,倒不想竟是养成这么个奴大欺主的性子,瞧我病的起不来了,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了……咳咳……”
送了大夫出去,床幔被挑起,经这一阵折腾,锦瑟好轻易才安宁下来,面色倒是比之方才还不如,愈发惨白孱羸,晕晕沉沉。
一刻钟后锦瑟便带着帷帽和蒹葭一道出了院子,直奔府中后门而去,王嬷嬷早叫小丫头冬雪打了前站。锦瑟和蒹葭到后门时,正逢管事婆子刚发了喜钱,又道今儿老太过分寿厨上会添四个荤食。看管房内一片热烈,婆子们正欢畅着,那里另有工夫留意锦瑟二人?
王嬷嬷尚想不明白,锦瑟已是又道:“我现在没时候和乳娘细说,乳娘只要晓得文青本日有难,若不及禁止,性命堪忧!乳娘,你快给我清算一下,一会子蒹葭取了出府对牌返来,我便扮成白鹤和她一道出府!”
王嬷嬷耳听锦瑟说姚文青有性命之忧,又见锦瑟急成这般,便是觉着锦瑟此举极其不当可也因心中慌乱只得服从。
“女人这是……”
外头很快响起了掌嘴的噼啪声,姚锦玉到底还年幼,面色就有些欠都雅,吴氏却已笑着安抚闭目喘气的锦瑟,道:“好了,好了,为这等主子不值当……凌珊虽今儿行事有些不当,但常日还是好的,你若真觉她不消心,来日婶娘给你换个更好的就是。”
“这才自作主张?好!好!果然是奴大欺主,来人,拉下去掌嘴,给我狠狠的打!”吴氏毫不包涵的道。
王嬷嬷见她神情焦心严厉,虽惊奇,可刹时明白过来,方才女人那般作为清楚便是为了骗过吴氏人等,小少爷……莫非真有了甚么不测?!可女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果然是再大的人平抱病便孩子气了起来,吴氏却也不介怀在锦瑟如此脆弱之时令她更依靠本身一些,故而便笑了起来,道:“好孩子,婶娘晓得你刻苦了,现在病好了今后可莫要再率性了。”
王嬷嬷送走吴氏等人,又安排了院子中的一干奴婢,待她悄步进屋时却听里屋中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似是白芷焦心的声音。
“乳娘,我现在必须出府一趟,文青有难!”王嬷嬷话尚未说完已被锦瑟急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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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珊见锦瑟似要背过气去,吴氏又动了怒便知不好,哭喊着叩首道:“奴婢冤枉,奴婢也是怕夫人惦记,这才……”
锦瑟说着便又咳了起来,吴氏忙安抚地为她顺气,一面厉目瞪向已惶恐跪下的凌珊,痛斥道:“作死的主子!瞧你是个慎重的,这才拨了你来照看四蜜斯,你是如何做事的?!”
清算安妥,王嬷嬷见锦瑟面色虽惨白,可许是将才用了很多粥食,又被学过粗浅医术的白鹤按摩过手脚,血脉已通,行动还算沉稳,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只还免不了担忧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