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言罢倒是掉了泪,无穷委曲,而那边李冠言瞧着倒是冲姚择调子侃一笑,道:“早闻姚氏乃诗礼传家,在江州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族,本听姚大女人遭贼人欺侮贞烈自戕,前来记念,倒不想大女人的兄长竟然在宗老面前就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凌辱族中孤苦幼弱,一母同胞可见这大女人也一定便行的端,本小将今儿也算开了眼了。”

“姐,你没事吧?”身边传来文青体贴的声音,锦瑟这才瞧见,本来一道自前院赶过来的除了杨松之,竟另有文青,李冠言和姚择声。锦瑟本便奇特杨松之怎能明目张胆就进了姚家内院,见他是和族老一起来的,便道难怪。

姚礼赫见此气得浑身颤栗,而瘫软的姚文杰已被人拖了下去。姚文杰的求救声远去,姚礼赫只觉心如刀绞,双手握了又张,张了又握这才勉强规复了神情,衰弱地被管家扶着,冲姚择声道:“叔公也瞧见了,我那不幸的大丫头自知玷辱了门楣已是自戕赔罪了,现在母亲又病倒,府中乱成一团。长辈忧心母亲,痛失爱女,已心力交瘁,叔公另有甚么叮咛便指派管家去做,长辈便未几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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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珞瑜院这边世人也都散了,杨松之和李冠言是要随文青去前院的,本日便宿在姚家客院。

说话间文青已奔了过来,抓了锦瑟的手臂。锦瑟见他面色焦心而担忧,不觉拍了拍他的手,面上却一脸错愕之色,半响才颤声道:“大姐姐刚去,二哥贰内心难过,如果如许能好受些,姐姐……姐姐也是甘心受此一掌的,你也莫怪二哥……”

即便前些光阴她重新换了一批奴婢,奴婢们已然不敢阴奉阳违,然不像现在这般大气也不敢出,眉梢眼角皆是谨慎翼翼。锦瑟自知她们是因姚锦玉的死激起了感到,只怕目睹着吴氏出府,老太太中风,现在大女人也没了性命,这才皆觉出味儿来,不敢再小瞧轻怠了她。

姚礼赫闻言身子晃了晃,流着老泪应了,这才又冲杨松之二人作揖,道:“多去世子和李二爷前来记念小女,鄙人身心俱疲,便少陪了。”

昔日她甚少存眷内宅之事,多是在屋中看书画画,操琴绣花,依弦院的奴婢们又多吴氏安插出去的人,对她不过是面儿上的恭敬罢了。她虽心中了然,但念着吃穿无忧,又是寄住在姚府,吴氏待她和文青亲厚,故而对那些个奴婢们也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便使得姚府世人皆知依弦院的奴婢们最是涣散。

锦瑟下了肩舆,果见一众婆子已将珞瑜院守了起来。马氏,蒋氏,陈氏皆站在院外拿帕子拭着泪。姚锦红等三位女人也都到了,正依在一处抽泣堕泪。而小郭氏却被两个嬷嬷扶着在最前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嘶喝着,“玉丫头,你怎这般想不开啊,你这一去倒洁净了,可叫婶娘如何向大嫂交代啊……都是那谢家的混账东西,做出禽兽不如之事,老天,你不公啊,怎不一个雷劈死那做恶之人,反害得我如玉的侄女来遭罪啊!”

只是不管姚锦玉现在是何种状况,去了那里,自此以后姚家的嫡长女是真的死了。姚锦玉便是还活着便也只能隐姓埋名地苟延残喘,对一个被家属丢弃的大师闺秀来讲,没有身份在外讨日子,又是这般的乱世,要接受甚么,面对甚么,可想而知。姚锦玉娇生惯养,对她来讲只怕活着才是真正地进了天国,能不能活下去只怕也要看她的运道。

锦瑟见他微显稚嫩的面上竟有刚毅和凛冽之色闪现,目光微微一闪,才笑着合上了窗户,道:“光记取却也无用,人是不能居安便忘当年忍辱,可不忘怀非要被仇恨折磨,人一旦沉迷仇恨气度便难以豁达,眼界便难以开阔。勿忘,是为了以昔日之忍辱借以警省本身。茂哥儿需记着,事事因宠而贵,因贵而富,因富而骄,因骄而逃亡,这是一条必定的归宿,来日你我姐弟便是得享安闲,也该以本日之忍辱不时候刻鉴戒本身,要宠辱不惊,要居安思危,要时候不忘奋取和恭谨律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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