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听闻这被压着的小厮竟然是崔家公子的贴身小厮,世人饶是谨慎,也不免小声群情了起来。
朱厚望听罢见只一笑,也不再持续对峙,便又道:“皇兄怜香惜玉,从不难堪美人,便是一个姿色平常的宫女,皇兄都从不叱骂,这点那武安侯和那侯府世子可真真是相差太远了。”
汪泰说到这里,才昂首瞧向已怒不成言的崔老爷道:“前面的事儿老爷都已经晓得了。”
他言罢,朱厚旭便笑着道:“哎,只愿那姚家女人没有赶上皇兄如许的男人,到底是皇兄这般真男儿人间少有,也是姚家女性命薄。”
谢增明晓得一击不成,本日便不能再度反击,不然这众目睽睽,便真有杀人灭口之嫌了,故而气恨不已。而镇国公夫人已是沉声道,“之儿不成对侯爷无礼,侯爷得知枕边人竟不如所想温婉贤淑,一时怒发冲冠也是不免。”
朱厚望这话对天子来讲真可谓是无礼之极了,可朱厚旭闻言竟是乐得双眼晶亮,畅快地哈哈大笑,连声问着:“男人中的真丈夫?哈哈,三皇弟就会哄朕畅怀。”
世人听到这里那里还忍得住,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地关在一个大殿中,还不是**,一点就着!这两盏茶的工夫都给谢增明带好几顶绿帽子了,想到在佛祖面前,那武安侯夫人竟也能做出此等淫秽之事来,世人岂能不鄙夷漫骂,更是无不消悲悯和嘲弄的目光去瞧谢增明。
武安侯听罢,心中发寒,面上却只能皮笑肉不笑隧道:“夫人对我侯府之事倒是清楚的很。”
崔一奇听闻此事果然和万氏脱不开干系,当即已是老泪纵横,抓着汪大半响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有力地摇摆着他,便闻那汪泰又道:“那日夜里武安侯夫人叫身边这位婢女姐姐给少爷传话,说是想当夜便邀少爷一见,商讨半响地点便选在了灵音寺的清露殿中。少爷自获得信儿要在灵音寺和夫人相见,便起初做了筹办,叫小的偷偷弄来了灵音寺男人客院和女子客院相链的慈心院的钥匙。当夜小的又偷偷将慈心院的院门翻开,果然那武安侯夫人便依约到了清露殿,当夜她带的也恰是这位秋萍姐姐。夫人令我二人守在殿外,她进殿中和少爷……相处有两盏茶工夫这才出来。”
“老婆红杏出墙,竟然另有脸出来!这当官的就是不轻易,到这会子还要死撑着为老婆回嘴,哎,这如果咱平凡人家,出了这等淫妇荡娃,早便给打死了!”
世人尚未待看清,便见两人停了行动,而武安侯的右拳正被杨松之紧紧握着,四目相对,一个是肝火高涨、威姿老辣,一个是凛冽难言、后生可畏。
朱厚旭闻言便道:“哼,这事朕要管上一管,来人,速速去传朕口谕,武安侯府仗势欺人,朕勒令其立即偿还姚女人婚书及生辰八字,消弭婚约,武安侯若然不平,便叫他来见朕!”他言罢见寺人领了号令要去,尤且嫌不敷,又唤住他,道,“既是武安侯府理亏在先,便该赔偿姚家女人,我朝有律法,若女方行动不端,男方欲退亲,可不偿还嫁奁,朕今次特允姚家女人不必将武安侯府的聘礼退还了!”
见了礼,镇国公夫人便不待武安侯反应,再次先发制人,指着那秋萍道:“侯爷可识得此女?”
她言罢,那边崔一奇早便等不及了,竟是扑上前来揪住了汪泰的衣衿,道:“说,少爷到底是为何而死!?”
他现在见连皇后娘娘的生母镇国公夫人都如此看重关爱锦瑟,更是有些悔怨起初族老们对锦瑟姐弟的冷酷态度,只念着锦瑟的性子刻薄温雅,是个知礼明义的好孩子,他才微微放心,却也暗自警省,此次归去定要和族中人好好说道下此次进京之事,万不能再苛待这一对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