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老爷显也没想到事情是如许的,待马管事言罢,他见张氏面色惨白,眼眶发红,显已没精力细问,他便忙令马管事退下。待屏退了下人,张氏抓起手边炕桌上的茶盏便摔在了地上,那茶盏四分五裂,她才觉胸中堵着的一口气稍稍去了些,落泪道:“都是母亲胡涂,还得两个孩子竟受了这么很多苦。这些年也不知两个孩子是如何熬过来,母亲一向想着微微和茂哥儿未曾送信儿过来,那便必定是过的极好,又因当年你大哥之事,我们和姚家人闹翻,他们顾念着姚家人不敢和这边多靠近,却没想到姚家人竟是这般卑鄙无耻,依着此环境,只怕两个孩子的信都被暗中扣押下来也是有的……不可,你快去探听下微微一行现在落脚在那里,母亲这便去将他们接返来。”
廖尚书返来还又打趣老妻几句,说她起初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氏闻言便也点头自嘲一笑,可武安侯夫人刚分开没出一日,宫中的云嫔便以爱好明霞郡主为由请圣上答应,将明霞郡主靠近了云双宫中作伴。
可跟着一年年畴昔,对大儿子的突然过世已渐渐接管,也已不再那般悲哀,对独一的女儿的歉疚便愈来愈深,张氏实已和夫君筹议太重新接锦瑟姐弟过府一事,可一来三年不闻不问现在冒然去接人极其不当,再来大儿媳的心结尚未能解开,更有两位白叟见锦瑟姐弟三年多来竟也没个音信过来到底是伤了心,觉着两人不懂事,更想着两人只怕在姚家过的极好,不然也不会不送信儿过来。
锦瑟听文青语出调侃,目光微闪了下,却未多劝言,只叫他出去疯了这大半日早些归去安息便罢。待文青走后,锦瑟逗了阵兽王,想着完颜宗泽为姜知府讨情一事倒点头笑了,他这般真是比直接夺了姚礼赫的官职更叫姚礼赫难受,只怕姚礼赫这会子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日夜难安呢。
这般几方考虑之下,此事便被一拖再拖了下来。直到重阳节时淮阳王府办宴席,廖老太君和武安侯夫人都带着府中女人们应邀前去,张氏才在宴中发觉了武安侯府夫人似成心在相看各府的女人,和江淮王妃言语时竟还暴露了对谢少文婚事不满,甚是爱好江淮王府的明霞郡主之意。
张氏目光一亮,三老爷便又笑着道:“意哥儿听闻微微姐弟本日到京,却又不知从那边得知府尹家的三公子今儿一早便带着人往渡口去了,将才便也点了一队手脚矫捷的小厮也往渡口方向去了。”
张氏闻言面色一缓,这才点着头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若然这两个孩子有个甚么,为娘将来可如何去见你那不幸的mm。”
锦瑟和文青自后门出来,早已有马车等待,两人登上车,马车咕噜噜转动着出了巷子,文青稍稍掀起车帘一角,正见前头姚家的人抬着大件小件的箱子,一起在姚择声的带领下呼喊着往武安侯府去。
张氏早便听的面色一阵比一阵丢脸,听闻文青当着姚家属老们的面儿说出本身若死了,产业便平分给全族之人的这话时,张氏心中已如明镜,忍不住浑身颤栗起来。
张氏闻言尚将来得及答话外头已传来了冯嬷嬷的通报声,倒是那马管事到了。张氏忙令丫环将人迎出去,马管事上前见了礼,张氏已问起这些日都城风传的万氏偷人一事来。
有了此事,张氏当时便心中格登一下,返来后便和自家老头唠叨了两声,实在担忧。廖尚书却只笑老妻多虑,觉着那武安侯府如何说在都城也是有脸面的人家,不至于就做出那等嫌贫爱富,不怀旧情的事。张氏得了欣喜这才算放下心来,而后没半年果便传来武安侯夫人携世子到江州给姚老太太贺辰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