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说着已红了眼眶,三老爷神情也微显凄然,叹了一声才道:“我们兄弟四个,便只华儿这一个小妹,小妹福薄,早早便去了,就留下这一对孩子,父亲母亲和我们这些做娘舅的自当多照看两个孩子,可这几年因大哥之事,到底还是亏欠了两个孩子,如本大哥已去了这么些年……此次两个孩子进京,不若儿子们和姚家打了号召,母亲将微微和茂哥儿接在身边教养吧。”
这几日武安侯府被江州崔家肇事,指骂武安侯夫人偷情不成,反嫁祸将来媳妇,事被揭露后又杀人灭口一事闹得满城沸沸扬扬,张氏自也听闻了,她知江州是真出了事,可偏又弄不清楚事情本相,已几日未曾安眠,现在听闻马管事正侯在二门等着回话自是连声令丫环去传人。
张氏闻言尚将来得及答话外头已传来了冯嬷嬷的通报声,倒是那马管事到了。张氏忙令丫环将人迎出去,马管事上前见了礼,张氏已问起这些日都城风传的万氏偷人一事来。
锦瑟听文青语出调侃,目光微闪了下,却未多劝言,只叫他出去疯了这大半日早些归去安息便罢。待文青走后,锦瑟逗了阵兽王,想着完颜宗泽为姜知府讨情一事倒点头笑了,他这般真是比直接夺了姚礼赫的官职更叫姚礼赫难受,只怕姚礼赫这会子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日夜难安呢。
“谁说那武安侯世子是个好的?!奶奶的,老子刚从江州跑商返来,俺那妻弟的一个远房亲戚便在姚家帮工,老子从他那边但是晓得的清楚!那武安侯世子金玉其外败絮此中,在都城时好不会装,到了江州便露了相,竟在人家姚府中勾搭丫环,未经人家主子同意便自收用了那丫环,这倒不说,他竟还带着堂兄在姚家胡作非为,令得他那堂兄酒醉之下玷辱了人家的嫡长女,现在这退亲的姚四女人那长姐已吊颈向姚家祖宗赔罪了!这姚四女人和姐姐一贯情深,起初那武安侯夫人便谗谄于她,现在又产生此等事,只怕已恨上了武安侯府,这婚事岂能不退?”
现在锦瑟也已到了姚择声一房在凤京的别院,这别院在城东一条黑水巷中,院子两进两出,虽不算大却极是洁净。王嬷嬷和柳嬷嬷批示着丫环们将行李都归置好,锦瑟已随便吃了些东西躺在了床上。这么些天皆在船上,只觉着下了地倒头晕目炫的。她一觉醒来已是一个时候后,王嬷嬷拧了帕子给锦瑟抹了脸便笑着道:“刘管事已侯女人多时了,女人现在可要见他?”
有了此事,张氏当时便心中格登一下,返来后便和自家老头唠叨了两声,实在担忧。廖尚书却只笑老妻多虑,觉着那武安侯府如何说在都城也是有脸面的人家,不至于就做出那等嫌贫爱富,不怀旧情的事。张氏得了欣喜这才算放下心来,而后没半年果便传来武安侯夫人携世子到江州给姚老太太贺辰一事。
“说的是呢,真没想到啊,这些个繁华夫人们人前儿都端庄娴雅,背着人竟那样的事儿也做的出。”
三老爷见张氏神情烦躁,亲身给她续了茶水,劝道:“母亲且放宽解,儿虽未曾详问,但却从。管事处听闻微微和茂哥儿都在此次姚家进京的商船上,两个孩子有族人顾问显是无碍的。”
锦瑟闻言歪着头去瞧王嬷嬷,反问一声,“莫非不是丧事一件吗?”
这便叫张氏又不安了起来,思前想后地过了四日总归是放心不下,这才悄悄叮咛了三老爷令他派个妥当的人以采买为由跟到江州瞧瞧环境,这才有了…管家等待回话的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