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众大臣们见多识广,可也没见过这么笑剧化的事情啊,一时候金殿之上除了姚锦红诚惶诚恐的叩首声再不闻一丝它响。
这算如何一回事,这妇人明显该痛斥武英王,状告武英王才对,如何开口竟然为武英王分辩起来?!
雍郡王闻言却嘲笑着瞥了管家一眼,道:“你懂甚么,武英王府若要杀人,又怎能够留下罪证?京兆尹甚么都查不到,世人才越会觉着就是武英王府所为。本就是栽赃,再留下假的罪证,只会弄巧成拙!没有罪证,甚么都查不到,我那六皇弟才是浑身嘴说不清!更何况,本王原也没筹算用此事叫武英王府如何,此事只要令太子和武英王大失民气,便不负本王所望!”
雍郡王听罢大乐,当即便朗声笑了起来。
“是啊,若非必定,这妇人一介妇孺,又怎敢歪曲于武英王!”
姚锦红这才惊地浑身一抖,忙又磕了个头,错愕万分地哭着道:“民妇都说,民妇都说。不是民妇要歪曲王爷的,民妇没这个胆量啊。是京兆尹阿谁苏大人,是他教唆民妇歪曲王爷的,是他威胁民妇这么说的啊!皇上明察,皇上明察啊!”
太后大丧,依汉人历朝的端方,是要朝臣们不能回家,个人侯在衙门斋戒的,而宗室勋爵更是要齐聚宫中,和众女眷守灵七日,天子不朝,诸多国度大事也都临时搁置。而燕国却没有此端方,为恐迟误朝政,天子和大臣们还是要上朝理政,朝后天子和诸宗亲皇室需顿时到灵堂为太后守灵。而像锦瑟如许的宗室女眷每日更是需卯时进宫守灵,至子时方可离宫归府,比拟而言倒是诸大臣们在此时比较轻松,只需在家中服丧斋戒便可。
他说着忙出列,在金殿中跪下,叩首道:“皇上,微臣怎会威胁她做此等事,当日众目睽睽,却乃此妇亲口向微臣控告武英王,衙役和围观百姓皆可作证啊。”()
“不能吧,武英王妃素有贤名,武英王更是铁骨铮铮,立下军功无数,光亮磊落之人,怎会做下这等伤天害理,凌辱妇孺之事!?”
看雍郡王和御史中丞魏大人的态度,明显是要用这件事儿狠击武英王府一次的,如何这妇人临到关头时候反叛了呢?
天子这话自是要姚锦红好好考虑一番也好将后果结果讲清楚了,令完颜宗泽无从回嘴,可他言罢,姚锦红却软倒在地上,一张脸吓得惨白起来,错愕地昂首顾目四望了一圈,待见完颜宗泽正站在一边盯着她,她便一缩肩膀像是惊惧普通又垂了头,一言不发。
“武英王府?竟是武英王府做下的此等恶事?”
“一定吧,如许的事儿我看也就王府这般家世才做的出,才敢做!”
姚锦红却跪了下来,哭着道:“大人,是您说要为民妇做主,民妇才如此说的,您可不能不管民妇啊。”
天幕渐黯,一晚夕照,霞彩漫天,浮散无忧。御史中丞魏府中,雍郡王负手站于书房前的廊下了望天涯落日碎金,愉悦地勾着唇,显是表情颇佳。
苏大人见她终究上道了,又闻那边群情声又大了几分,这才冲衙役们招手,叮咛道:“此事干系严峻,需夫人随本官回官衙细细鞠问调查,来人,回衙!”
身后魏府管家正眉飞色舞地说着本日被传的大街冷巷都知的流言,道:“王爷您是没看着,今儿武英王回府时脸都是绿的,现在全都城的人都晓得武英王府凌辱搏斗无辜妇孺,害人妻离子亡,这下武英王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是,部属不明,王爷为何不干脆让人在案发明场留下点武英王府的物件之类,现在虽有苦主状告武英王府行凶,可这总归没有真凭实据,也是何如不了武英王的啊,那王爷岂不白策划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