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太君令大丫环送了这粥过来清楚是想她挑了然态度,闻着那香浓的粥香,海氏只觉口中尽是苦味儿,身材生硬下来,面前似又闪过了夫君被下人抬返来时那生硬的身子,胸口黑洞洞的两处箭疤,那冰冷的躯体抚摩之下带给她的绝望和冷寒之意时隔四年仍恍若昨日,影象犹新,而夫君的生身父母却已然将这些都忘怀了,已然不记得他们那不幸的嫡宗子了!
彦哥儿出了屋,见紫鹃也提着食盒出来,当即便想到他进屋之前听到的话来,蹙眉问道:“紫鹃姐姐,母亲为何见了这粥便不欢畅了?”
见此事也只能临时搁下了,锦瑟便嘉奖了春晖几句,令其退下了,她又和文青说了会子话这才分开。
现在见廖老太君收了最后一丝笑意,又被三夫人拧了一下,海氏才咬了咬唇,将那衣裳接过来,道:“母亲的犒赏媳妇天然不敢推让。不过是没想到母亲单为我操心,一时过分欢乐另有些过意不去罢了,媳妇谢母亲犒赏。”
廖老太君笑着点头,又安抚了海氏两句,这才问起廖书意来,道:“这目睹就要过年了,意哥儿到底去了那里?便没和你说清楚吗?”
廖老太君这才叹了一声,道:“棉岭本便是苦寒之地,现在又遭了匪患,也不知四儿一家可否吃上一碗热腾腾的七宝五味粥……”
锦瑟听罢微微扬眉,本觉得白狗儿这边凡是有动静便能查出端倪来,倒不想那人竟谨慎至此,不过那邓三双既然是为姚家某位主子办事,那迟早他们必会有联络,老是能寻藤摸瓜寻到泉源地点的。
两人一共进了花厅,花厅的桌上已用青瓷梅花碗盛了一桌子的百般儿七宝五味粥,氛围中似都披发着一股米粥的苦涩之味,引得文青和锦瑟皆胃口大动。
海氏闻言叹了一声,这才道:“这孩子现在是越来越没个样儿了,便只送返来一封信儿说是有要事需离京一趟,年前必归这便一去就是几日没有音信,好轻易昨儿叫人送了信儿返来却也没说人在那边。媳妇教子无方,还请母亲惩罚。”
白芷将各府送来的粥各盛了一小碗奉给文青和锦瑟,锦瑟一眼便认出了廖家所送的粥,见文青和她竟不约而同皆端的是那汤色微红的一碗,当即两人便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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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太君一想也确是这么回事,便笑着收了那信,叮咛丫环春霞将四老爷一家因锦瑟之故得救一事鼓吹全府,又令尤嬷嬷去请大夫人,这才笑着吃起茶来。
外祖母说七宝五味粥便是吃个热烈红火,故而廖府每年的七宝五味粥皆爱放红枣,枸杞,花生,红豆如许皆红皮儿的果物,熬出来便比别的府邸汤色显红,这么几年畴昔还是如此。
海氏瞧见那放着一对果狮的七宝五味粥时已晓得了粥是来自那里,当即她面色就丢脸了起来,盯着那粥双拳紧握,心中好不是滋味。
海氏闻言上前,胡氏已抖开了那衣裳往她身上比试,引得几个女人皆交口奖饰,笑着撺掇她现在就换上给大师瞧瞧。海氏见世人皆捧着她,心中反倒不舒畅起来,笑道:“我都一大把年纪了,又是寡居,穿这么光鲜的衣裳没的叫人笑话,面儿上也欠都雅。”
谁知王嬷嬷刚应,文青便自院外快步而来,他本日穿戴一件绯色团花儒袍,踏着青丝云履,腰间挂着五子落第纹银香囊与玉佩丝绦,小金冠束发,外披一件白狐毛的大大氅。映雪将他的五官照亮,更加显得眉清目秀,眉眼如画,他一面虎步生风地往这边走,一面笑着扬声道:“姐姐今儿可起晚了,害的弟弟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