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陪着杨松之一起出了花厅往书萱院去,行至空旷处,见前头小厮抬着姚文青已经走远,杨松之才蹙眉瞧着锦瑟,道:“没想到姚家也算世族大户,家声竟是如此废弛,你可想过和文青一起到都城去?”
姚文青言罢,顿时屋中便半点声响都没有了,世人都震惊地瞪着他,好似一时半会还消化不了他的话。这事儿倒是将才在马车上时,锦瑟就和叮咛了文青的。既然姚家的人已如此不要脸面,彼苍白日地就敢买凶杀人,她又何必再顾念那么多,倒不若撕破脸来反倒叫他们行事能有个顾及。
锦瑟闻言发觉到一旁姚礼赫和吴氏等人冷寒的目光,心头微嘲。自她和弟弟本日带着族老们进府便就获咎了姚礼赫和吴氏,将才产业一事更是火上浇油,现在弟弟的话摆了然就是针对姚礼赫等人的,这层窗户纸算是完整被捅破了,将来也便只剩上面上的情分,各看手腕罢了。
杨松之见她这般倒是笑了,实觉本身将才对她的怜悯和怜悯有些太没需求,她如许的聪明沉稳,自强不息,滑头刚毅实比这世上很多男人都要强上很多,本也是不需求他的怜悯和担忧。
杨松之见二门门房处有婆子探头往这边瞧,也不便再多言,只点了点头,便大步去了。锦瑟这才带着柳嬷嬷等人进了二门,谁知她刚绕过影壁,便见姚锦玉一脸阴厉地站在前头不远处的假山旁,正目带寒光地盯着她,那模样便似随时要扑过来将她活活扯破普通。
族长等人不觉面露动容,想着镇国公世子还在这里,族长一张老脸上更是闪现了一层红,半响才叹了一声,亲身起家畴昔将锦瑟二人扶了起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放心吧,之前是族老们忽视了你们,没能将你们照顾好,今后不会了……”
听闻族长的话,她便上前福了福身恭敬地应了,吴氏瞧着这一幕当真是又急又气。只她还来不及消化这些打击,便听杨松之又道:“暮年这份家业入府时总该是有份总册的吧,信赖颠末姚夫人这三年的苦心运营,铺子田庄的定然都是蒸蒸日上,日进斗金的。”
他尚未答,杨松之便收敛了些许冷意,又道:“族长莫怪,我只是有些奇特,按族规,这份产业当由嫡派各房共同运营,等文青弟弟长大再一并交到他手中才是,如何听着倒似这三年来都是姚吴氏一人在摒挡?”
锦瑟面上却不露分毫,也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地盯着文青,接着才仓猝地怒喝着道:“茂哥儿,你胡说甚么!”她言罢倒是眼眶中含蓄了泪水,像是没法接受其重,滚滚而落,忙自跟着跪下,哽咽道,“弟弟他童言无忌,还请族长和叔公,叔父们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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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杨松之将话挑的差未几了,便又转了口气,道:“我既这般想,只怕外头百姓们听了本日之事也会有不异的观点。那岂不是当真冤枉了姚同知一家?依我看,不若便将这家业好好顺理清楚,将田庄铺子的契据,账目等物一并都交由族**同运营,一来也能叫姚同知一家避嫌,不至被说三道四,再来也更符合百大哥族的端方,不至叫外头人笑话姚氏办事没个章法,族长和姚大人说呢。”
而吴氏自将才出去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杨松之,可她并不知杨松之的身份,将才特别暗自猜疑了一阵,待杨松之开了口,族长称呼其世子,吴氏才恍然过来。紧跟着她心中便是一紧一闷,一来严峻锦瑟姐弟竟果然得了镇国公府的高看,再来也是妒忌气闷不过。可她再难受,连自家老爷都不敢获咎的人,她自也不敢往上撞。
族长也点头道:“既然礼赫也这般以为,那这两日便令几房各派管事来将账目都好好对一对,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一并交由族中运营。四丫头年纪也不算小了,过两年便该备嫁,也该学学管家、管账,便也跟着,等此事告终便拨给你几个铺子先运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