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锦瑟到福禄院时,尚未下轿便听屋中传来一阵阵的欢笑声,她微扬了下眉。待被迎进屋,果便见姚锦玉坐在姚老太太身边,正依着她的手臂撒娇。锦瑟早便知姚锦玉不会被关太久,却也没有想到她这么快便能出来,她不觉瞧向姚锦玉,却恰好撞上姚锦玉一样瞧过来的目光。
福禄院中,姚锦玉服侍着姚老太太用了一碗血燕粥,见老太太有些疲懒地在罗汉床上依着闭了眼睛,姚锦玉才福了福身道:“祖母也累了,孙女便先退下了。”
白鹤忙手慌脚乱地解开锦瑟身上大氅,那边冬雪已极有眼色地奔进屋中又取了件大氅,几人将锦瑟裹住这才送她进了屋。
老太太闻言展开眼睛,见姚锦玉半蹲在那边神情谨慎翼翼的,不觉一叹冲她伸脱手,道:“大丫头过来。”
郭氏见谢少文过府姚锦玉也没有特别反应,便想着她到底是经了前次经验,懂事了,不免点头,道:“明儿便规复大丫头的晨昏定省吧。”
她喊着忙挡在了锦瑟身前,锦瑟却微微侧了下身,惊呼着半边身子迎上那兜头罩来的水,顿时肩头披着的厚毛料大氅便被水淋湿了。院中惊呼声一片,而院门处恰也响起了四夫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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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锦玉见郭氏动了意,便又道:“孙女传闻昨日父亲独留了武安侯世子和四mm在书房中叙话,可厥后武安侯世子却浑身是伤地被两个护院抬出了书院,父亲令姚管家翻遍了姚府偏就找不到那两个护院。想着我姚家竟……竟然有陌生男人出入如无人之境,孙女实在惊骇啊。生恐四mm她对孙女挟恨在心,也叫你两个男人来寻孙女费事。孙女昨儿夜里睡觉都极是不结壮,叫贺嬷嬷和孙嬷嬷守了一夜才眯了一会子。”
姚锦红便扑到老太太怀中一阵撒娇,锦瑟只坐在一旁瞧热烈,又说了一阵子话,才各自散了。锦瑟往依弦院走,刚出了福禄院便被还二夫人追上,她却笑着问道:“四女人前几日是不是去逛过园子?不知可曾捡到一支凤蝶的赤金钗?”
姚锦玉闻言眼泪便唰的一下出来了,脸颊也是一红,颤声喊道:“奶奶……”她说着便扑进了郭氏怀中,好一阵痛哭,她才抹了泪,道,“奶奶的话孙女都记下了,今后定痛改前非,再不给我姚家脸上争光……只是……”
“翻天了吗!?快,快将你们女人护进屋里去,这大寒天的,可莫着了寒。”
锦瑟用过午膳,在美人榻上躺了一阵,王嬷嬷才从外头出去,道:“女人,凌珊没将水缸挑满便受不住了,自撂了水桶回了屋,现在正和白鹭几个在西厢说话呢。”
姚锦玉也知这话中短长,她也只敢在郭氏面前这般说说罢了,闻言忙应了,郭氏这才道:“行了,你先归去吧,祖母也累了。”
只若这话真传出去会坏的却也不止是锦瑟一人的名声,要晓得依弦院但是在姚家内宅。内宅窝藏了男人,只怕这姚家满府的夫人蜜斯都别要脸面了,皆会被人用非常目光打量,皆会被思疑了明净去。故而郭氏闻言面色一变,接着忙喝斥一声,道:“这类话莫再说了!谁说那两个护院没有找到?你爹爹昨儿已押着二人去武安侯府赔罪了!”
王嬷嬷见锦瑟小脸上尽是算计的笑,如同一只滑头的小狐狸,便也笑着点头扭身又出去了,半晌白芷便自外头出去,眸子晶亮尽是笑意隧道:“女人还是亲身去吧,奴婢叫了三回,已将凌珊触怒了。”
郭氏念着这些,气儿早便消了,她不喜吴氏,可却还是心疼孙女的,沉吟一声,她便问道:“昨儿武安侯世子过府,大丫头那边可有甚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