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便道:“大女人这些日一向都在屋中,除了誊写经文和女戒,便是绣花看书,连屋子都鲜少踏出,传闻大女人这两日正给老太太做亵衣呢。”
郭氏本便是个没本事的,幸亏嫁了个好男人,姚老太爷姚江虽也有妾室,但他对嫡庶却分的明白,对郭氏也极其恭敬,这才使得姚家内宅没有翻天。吴氏进门,手腕便极其了得,若非姚老太爷震着,郭氏说不得还要吃儿媳妇的挂落。老太爷过世后,吴氏便将郭氏挤出了中馈,这么多年更是紧紧把持着中馈。
锦瑟闻言一诧,见蒋氏殷殷地瞧着本身便笑着点头,道:“我初八那日到园子中逛过,却未曾见到甚么金钗,二婶娘丢了金钗吗?”
姚锦红扶着小郭氏的手,小郭氏瞪了凌珊一眼这才进了屋,阁房中锦瑟已被散了头发,围着锦被坐在床上,见姚锦红和小郭氏出去便欲下床,下郭氏忙几步上前制止她,道:“快莫下来,瞧这头发都湿透了,真是大胆包天的主子!竟敢公开对主子脱手,这如果叫外人听了还不笑掉大牙。”
锦瑟便噗嗤一笑,道:“三姐姐再讨要物件,可就将我这依弦院给搬空了。”
她刚走,郭氏左思右想都不能放心,忙叫江嬷嬷去唤姚礼赫来。姚礼赫到福禄院时郭氏已坐在花厅中翘首以盼好久了,见姚礼赫出去她忙屏退了下人,将方才姚锦玉的思疑说了,便闻姚礼赫道:“母亲莫听玉丫头瞎扯,内宅当中怎会有男人藏身?!昨儿武安侯世子被打也非内宅当中,实是前院,儿估摸着是镇国公府动的手,欲将我姚家退亲一事闹大了,好借机对武安侯府动手。四丫头不过一个孤女,这些年都安安生生地呆在内宅,怎能够有那般本事身边还藏着妙手。母亲勿庸多虑,儿这些天令护院们都警省些便是。”
郭氏念着这些,气儿早便消了,她不喜吴氏,可却还是心疼孙女的,沉吟一声,她便问道:“昨儿武安侯世子过府,大丫头那边可有甚么动静?”
凌珊本是吴氏身边的大丫头,和凌燕,凌霜等人自是要好。之前吴氏掌管中馈,她的几个丫环也趾高气扬,小郭氏和吴氏对上,没说吃那几个丫环的亏。小郭氏瞧见那几个凌字打头的丫头就浑身的不舒畅,现在凌珊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小郭氏那里有放过她的事理?
“凌珊姐姐说的对,有些人觉得得了女人高看就真能一手遮天了,我呸!”
姚礼赫见母亲担忧,便笑着道:“世子入夜才醒过来,伤势……只怕要养上半年。只是母亲也不必为此事担忧,世子心中还装着四丫头,只恐此事张扬出去叫武安侯晓得便不能再迎娶四丫头,世子醒来便叫人去追往都城中送信儿的小厮了。并且儿子应来世子,不管如何都不会给四丫头做主退亲,世子已然信赖此事是镇国公府的人所为,和我姚家无关,已谅解了儿子,自将那两个护院打杀便算将此事给揭畴昔了。”
郭氏闻言却冷哼一声,道:“她是主子,你是主子,指派甚么差事都该经心极力,那里有生怨的事理?!这等主子你不必为她说话,瞧婶娘如何替你出气!”
郭氏见谢少文过府姚锦玉也没有特别反应,便想着她到底是经了前次经验,懂事了,不免点头,道:“明儿便规复大丫头的晨昏定省吧。”
刘嬷嬷便笑着道:“老奴那傻儿倒叫老太太也跟着操心,这是老太太的刻薄仁慈。大女人令妙红过来,那也是瞧在老太太的面儿上给老奴一份面子,只那妙红是大女人的贴身丫环,又是夫人给大女人选的陪嫁丫环,老奴却不敢受这礼,又叫贺嬷嬷将人带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