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万氏一样,府中的夫人们听闻如许的丑闻,皆不会觉着是姚礼赫无耻风骚,都只笑话吴氏没本领,没手腕。
世人听闻她的话,已知这惜恋院的甚么冰莲女人定然是姚礼赫的小妾了,若不然程嬷嬷不会只给老太太和吴氏道贺。当下屋中的氛围便突然变得奇特了起来。
屋子里鸦雀无声,万氏虽不知这冰莲的秘闻,但大宅门里的那些肮脏事儿倒是见的多了,又闻程嬷嬷竟还以女人称之,便已心知这冰莲只怕是个不干不净。当即她对吴氏也多了一份的讨厌,只觉她这主母少了手腕,弄的府邸乌烟瘴气。接着她又瞧了眼锦瑟,退亲的动机便更果断了。
程嬷嬷似这才反应过来般,忙自打着嘴巴,道:“瞧老奴,真真是个嘴笨的,将才周大夫刚诊出姨娘有了四个月的身孕了,老奴这便赶着来给老太太,给大夫人道贺了。”
婶娘啊,只如许就受不了么,要晓得您教养的好女儿这会子可还没上场呢。
世人猜的但是一点没错呢,这位惜恋院的冰莲女人可不就是当初柳红院的花魁睡莲嘛。大锦虽有明令,不准官员狎妓,可现在大锦早不复太祖,圣祖时的繁华强大,不但被北燕逼的偏安一隅,更是朝政崩坏,帝王昏庸。
对此她起初是半点都未发觉,在她管束了多年的宅门里竟还呈现了这等事,现在又当众被爆出这丑事来,吴氏又气又急,又羞又恼,面上神情若还能保持住温婉之态那才叫个奇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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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瞧去这通报的婆子可不就是小郭氏在斑斓堂外支走的程嬷嬷嘛?
吴氏这也是眼瞅着丈夫整日不着家,念着将人弄回府中才好整饬拿捏,这才亲身包办,先将那睡莲从花楼赎了出来,又养在外头姚家别庄两个月,目睹此事淡了才将人用一顶小轿连夜抬进了府,现在据睡莲进府也便只要三个月的时候,算起来这窑姐儿的身子倒是在府外便就有了的。
……
颠末锦瑟这般提示,吴氏才发明老太太已赏过程嬷嬷,而世人的目光皆盯了过来。于情于理,她是大房的主母,小妾有了老爷的骨肉,是丧事,做主母的都得打赏报喜的人才是。
却说,睡莲进了府,姚礼赫自是对吴氏感念的紧,只觉她通情达理,贤惠风雅,又因惭愧,委实和她热乎了几天。而吴氏便趁姚礼赫理亏之际以睡莲出身为由劝他等过了这阵风头再给睡莲抬了姨娘。
锦瑟面上担忧更加较着,又握了握吴氏的手,吴氏便也紧紧抓住了锦瑟的手,死死的,似抓着支撑本身不倒下的独一力量般。
“给老太太道贺,给夫人道贺,这可真是三喜临门啊。”
现在美人儿都进府了,这点子小事姚礼赫自是连声承诺。故而这睡莲女人便没名没分地在姚府的惜恋院住了下来,下人们更是以女人称之。
这类风骚佳话,一贯是压不下的,大师也都对此心知肚明,猜的出那睡莲女人去了那边,现在听闻程嬷嬷的话,顿时恍然大悟,瞧向吴氏的目光就有些分歧了。
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悲悯怜悯,或是嘲笑调侃……不一而足,吴氏将才已被世人怒斥的瞧过,现在又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只觉颜面都丢尽了,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沉淀成惨白之色,只觉喉咙都似被人勒住了普通,竟是憋闷的她欲抓开领口大喘上几口气才好。
这些言语听在吴氏耳中,的确如同用刀子一片片在隔着她的肉,纵使她城府再深,现在也生硬了身子,面色变幻不断。放在膝盖上的手俄然被一个轻柔的力道握住,吴氏昂首,却见锦瑟不知何时竟已站在了她的身侧,盈盈目光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正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