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是个绵软性子,自进了门便被婆婆吴氏压的死死的,整日唯唯诺诺的,又嘴笨的紧,故而并不得吴氏喜好。
陈氏闻言面上就红了,一脸委曲地低着头不说话,吴氏冷哼一声,道:“你也施些手腕,杰哥儿那屋里一群狐媚子,真要生了庶宗子瞧你找谁哭去!杰哥儿的身子垮了我却也绕不了你!”
言罢她锋利的眸子往陈氏肚皮上一扫,又道:“你进门也快一年了,还没动静?”
半响外头没了动静,吴氏才松开了姚锦玉,姚锦玉一规复自在便再次往外冲去,吴氏一把拽住她,痛斥道:“你还没闹够吗?!”
她现在有了身孕,他竟不来瞧上一眼,自跑到了惜恋院那窑姐儿处,偏那窑姐儿今儿才方才当着来宾的面儿掌了她脸,这般的宠妾灭妻,真当这江州地界儿上能一手遮天了不成!也真是薄情郎,有了那娇的俏的便连礼义廉耻都忘了。
姚锦玉被吴氏蓦地一甩身子一个不稳一屁股颠仆在地,可脑筋却也复苏了很多,闻言她痛苦失声,接着倒是一抹眼泪蓦地站起家来,冲吴氏喊道:“都怨你,那武安侯府的婚事是你叫我争夺的,那屏风面儿我也是按你的意义一针一线辛辛苦苦绣了大半年,眼睛都快熬瞎了!现在我丢够了人,你欢畅了?!对劲了?!”
吴氏闻言咬了咬唇,万没想到姚礼赫竟会如此甩她的脸,本日她虽是出了丑,办砸了老太太的寿宴,又获咎了姜夫人,但到底她是姚礼赫的正妻,又为他生养了三个孩子,嫁进府中这么多年筹划中馈,持家有道,她总觉得姚礼赫对她是有豪情的,也是恭敬的。实没想到本日只这点小事,姚礼赫便如此冷待她,完整不顾她这个主母的颜面。
吴氏瞥了她一眼,便问道:“你父亲但是还在老太太的福禄院?”
“夫人这是怎的了,莫再动了胎气啊!”贺嬷嬷闻声出去,一面安抚着吴氏,一面使眼色令丫环清算屋子,却与此时外头也传来了凌雁的声音。
见妙红二人追上了姚锦玉,吴氏才稍稍放心,她又站了一会,刚一回身却觉面前一黑,双腿一软,竟晕了畴昔,闭眼间唯有凌雁惶恐的叫声和明晃晃的太阳在脑中闪过。
白芷将床幔挂起,冲外头喊了一声,这才笑着回道:“已酉正了,府里将散了宴,女人这一觉睡的沉,快四个时候了,定饿了吧?下晌时王嬷嬷亲身去厨上给女人做了烧鲤鱼,燕窝万字金银鸭块,桂花糕和快意卷,还炖了山药鳗鲡汤,女人且先醒醒神,奴婢这就叫人摆饭。”
淑德院,吴氏淑媛早已复苏过来,用软枕将腰部垫高一动也不敢动地躺在床上养胎。她现在已不算年青,好轻易又有了身孕自是爱重,偏她又想以这胎固宠保权再争个隽誉,这才将有孕之事瞒了下来,只待本日爆出好一举三得,谁知竟落得现在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