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宗泽闻言却一脚踢在亭边儿朱红柱子上,闷声道:“父皇等得及,本王却等不及,要打便该真刀实枪,堂堂正正地在疆场上肆意厮杀,大丈夫行事便当光亮磊落,就算马革裹尸,也算豪杰,现在这般……实是叫人憋屈!”
他瞪眼瞧去,就见靠墙的床上,谢少文正压在一个女人的身上,他衣裳敞开着,露了一大片胸膛来,手臂上和肩背上的夹板还没拆下,半个身子都缠着厚厚绷带,即便如许竟还白日宣淫。
芳歌说着忙自谢少文身下滚了出来,直跌下床来跪在了地上,谢增明瞧去,但见这丫环双手被一条凌缎带子束着,身上只穿戴一件海棠红的小绸衣,襟口被扯开,里头肚兜的系带儿也开了,半挂在脖子上,松松垮垮地落下来底子遮不住胸前风景,而她那脖颈上和半露的丰乳上尽是被抓捏的青青紫紫的陈迹。
谢增明气得直喘气指着床上的谢少文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那叫芳歌的丫环倒先瞧见了他,惊吓地满色惨白,忙低呼一声,“侯爷……”
娇杏是谢少文的丫环,谢增明现在只想弄清楚,到底是不是谢少文叫她如许做的,贰心中孔殷火燎谁知管家去了一圈却又单独一人返来,见谢增明瞪来,便忙缩着身子,谨慎翼翼隧道:“老爷,世子他今儿身子不大好,还……还躺着呢。”
他肝火高涨,谢少文却已淡声道:“父亲现在不该从速去凤京府疏浚干系,去赵尚书府寻求支撑吗,怎到儿子这里来了,如果担搁了工夫那娇杏被逼供可就更不妙了!”
一旁的影七原只冷静站着听两人说话,实也插不上甚么话,现在听了余庆诚的话倒是想起自家王爷常常爬墙入室,偷香窃玉的事情来,便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见完颜宗泽二人一起看来,却也不惧,冲余庆诚保拳一礼,却道:“之前影七不知先生是智者,现在听闻先生一席话当真是受益匪浅,先生所言甚是,影七也觉大丈夫行事是当不拘泥于情势,方能终成大事。”
谢增明闻言来回地吸气吐气,这般两下才怒道:“孝子,你给为父跪到祠堂去!”
管家见他气得面色紫青,便劝道:“世子年纪还小,接受这些事情老是要缓一缓才气精力起来,世子是侯爷的亲骨肉,侯爷傲骨铮铮,世子定然也不会总这般低沉的。”
“疼?哼……不肯意吗?那如许呢,是不是很舒畅?嗯?”
余庆诚未曾听清他的话,靠近了一步这才问道:“王爷说甚么?”目睹完颜宗泽年青的面庞上隐有烦躁之气,便道:“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北燕雄踞江北已三十余年,何况圣上现在才方五十,恰是年富力壮之时,何怕再等上这十年!”
“世子爷莫压着人家,嗯……爷轻点,捏疼芳歌了……”
里头的声音断断续续,谢增明闻声面色变了一变,几乎一口气堵在心口出不来,身子晃了下,这才肝火腾腾地大步绕过碧纱橱进了里头的暗间。
完颜宗泽闻言也未多言,随便地将手中捏着的黑子扔入棋盘上,站起家来。他行至亭边瞻仰着远方明辉晚照山林的景色,感慨道:“江山如画,落日晚照,一腔翠绿血,已化朝霞飞。乘长风,越千山,对天歌,对地唱,夕照光辉不须悲。仰天长啸为谁醉?待等明朝风雨来,漫天飘洒豪杰泪……这大好江山,不知孕育了多少豪杰,只说这大周一朝至现在的大锦便稀有不清的风骚人物,单单圣明之君便比李朝历代都要多,可唯今这些俱成旧事。大锦几代天子皆是平淡之辈,明孝帝更昏聩无能,导致大锦偏安一隅,却仍不思疗摄生息,富国强民,天子骄奢淫逸,使得贵族大臣们由上而下推行吃苦,只知坐享安闲,民生凋敝至此,当真叫人可叹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