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太君带着锦瑟几个坐了,没半晌来宾盈门,花厅就热烈了起来,一番道贺罢,江宁侯夫人怕累着了桥哥儿,早早便叫平乐郡主将孩子抱了下去。众夫人女人们在花厅中畅谈,待婆子来报,前院江宁侯已号召男客们开宴,江宁侯夫人才起了身,也号召着女眷们移步专门办喜宴的蓬荜阁用膳。
锦瑟瞧着欢畅,笑容也跟着明艳了几分,目睹背面来宾不竭,平乐郡主也来不及和锦瑟酬酢,只笑着冲她点头便令熟悉的丫环带她们入厅。
“敏丫头扶你mm先上马车。”廖老太君和二夫人等人也已拥了过来将锦瑟挡在了背面,廖老太君见那娇杏神情凶恶,只怕她吓到锦瑟,忙叮咛道。
锦瑟一行动视慎重,来的稍早,现在侯府门前来客还不算多,可这娇杏如此闹腾也引得很多人侧目。廖老太君见此便冲二夫人使了个眼色,岂知二夫人还没上前,锦瑟已摆脱了廖书敏的搀扶,上前两步目光沉冷地逼视着那娇杏,道:“说的好,所谓天理昭昭,我行得正,站的端,何惧小人诽谤!我于你家世子退婚一事早有公论,更是圣裁,也非是你一个丫环不明就里便可胡乱攀咬的!”
而三老爷原是不想和武安侯府撕破脸,搅合进武安侯府和廖府的官司里去,现在锦瑟侃侃而谈,点出此中短长来,三老爷直惊出一身盗汗来。这丫环在江宁侯府门前肇事,言辞若细论确切是对圣上有所不敬的,这事别再被故意人操纵拿来攻歼江宁侯府,那便费事大了。
宫中向来制止向外私通动静,更不准宫人们乱嚼舌根,刘婉璧本便是进宫给太后存候时偶然听来这话的,现在却不好承认。加上她原和锦瑟也没甚么过节,又被锦瑟和晚晴乡君吹嘘了两句,面上有光,心中舒坦,再见和晚晴乡君交好的几个女人同时为锦瑟得救,而锦瑟和廖书香也见机的快,便就不再抓着不放,只掩唇笑道:“不过是两句打趣话,两位mm倒当真了。”
锦瑟当时心中也极感激,可紧接着祖父告老过世,再进侯府,锦瑟已是妾室,而这娇杏明显也没能放出府中,并且还被拨在了谢少文身边当着个二等丫环,厥后姚锦玉进府更是将她提成了一等,贴身服侍姚锦玉和谢少文。
此人倒是江宁侯府的李三老爷,他沉喝一声,婆子们忙去堵娇杏的嘴。可那娇杏竟似不要命般,一口咬在婆子的手上,又挣扎着骂了起来。
本日平乐郡主穿戴件石榴红色绣金线折枝玉兰的交领长褙子,银红织锦细折儿长裙,梳着堕马髻,戴着一套流苏东珠红玛瑙的赤金头面,一身红色将她的容色映的极其精力,面色白里透红,人也显得光彩夺目,已没了初度见时那股暮气沉沉之态。
“我看倒也一定,到底是女子,过分锋芒毕露了,显得刁钻了些……”
锦瑟一行别离坐上暖轿往内宅去,待下了轿,已有侯府的下人进花厅通报,平乐郡主亲身迎了出来,她接了廖老太君,免不了一阵道贺于酬酢。
江淮王妃见杨松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边锦瑟瞧,神情显得非常专注,顿时便窝了一肚子火气。
而锦瑟言罢声音顿了顿,已是瞟了眼那娇杏,又道:“此女口出恶言,尊卑不分又何劳伯父押其到侯府?如此费事伯父小女心中有愧,更何况听闻武安侯爷迩来身材不好,因这等事令其劳心费心,小女也会过意不去的,依小女看将她直接交送官府更加安妥。何况,小女退亲乃圣上之命,此人出口恶言,是否是对圣意有所不满?此究竟在不该忽视,小女猜想此女身份寒微,万不敢对圣上不尊,只怕她此举是受人教唆,那教唆她之人必然是有悖逆之心的,故而依小女看,此事还是交由官府鞠问清楚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