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明珠就叹口气道:“这也真叫我难以开口,但是不说又不可,幸而是在外祖母这里,倒也不算家丑传扬,原是我家二叔年青,人又胡涂,前儿不知如何就看上了一名蜜斯,要娶了做妾,我婆婆去探听了一下人家,也不晓得听到了些甚么,竟不肯承诺,二叔急了,悄悄儿的就跑了出去,与那蜜斯在沈家别院里头住了半个月。”
底下的儿媳妇孙媳妇曾孙媳妇都纷繁恭维阿谀起来:“论起来,还是珠丫头有孝心。也怪不得老祖宗每次见了珠丫头就欢乐。”
待蜜斯们走完了,夏氏才问:“这与我们有甚么相干,如何倒要我去商讨?”
郑明珠道:“我们家二爷办出如许胡涂的事来,那也是没体例,我婆婆再不肯也预备着抬了这位蜜斯过门,替二爷纳了她,没承想今儿一早,这位蜜斯的母亲并几位婶娘一齐来了我们家,口口声声说是襄阳侯府高姨娘的娘家,要讨一个公道。我婆婆说,别的也罢了,既然是高姨娘的娘家,那也是襄阳侯府的面子,那只怕还得与外祖母一个交代,便叮咛我来请外祖母,趁今儿把这事儿了了。”
夏氏也亲身过来携了郑明珠劝道:“老祖宗都给你做主了,珠丫头可不能再委曲了,不然老祖宗也要不欢乐了,我晓得你常日里是最懂事知礼的,天然晓得,现你婆婆还在府里等着呢,还不与我一起去。”
最小的一个年青媳妇,看起来是新过门的,衣服色彩比世人更光鲜,因是新媳妇,也不便听,也站起来笑道:“老祖宗,我送mm们归去吧。”
好几个年青媳妇都有怜悯的看着郑明珠,很有点感同身受的模样。
然后又握住郑明珠的手道:“我的儿,快别委曲了,你婆婆原是最明白的一小我,天然是晓得你委曲的,别怕,这就与你外祖母一块儿归去,与你婆婆好生分辩,你婆婆若不信,就叫她来问我,你放心,谁也委曲不了你。”
在先前那样的场面下,郑明珠做甚么或许显眼,但一个两个丫环的收支,天然不大轻易被人重视,郑明珠信赖,陈颐安调教出来的丫环,这点子眼色应当是有的。
郑明珠的确想不明白,在她看来,朱氏并不该是如许蠢的人,她也是勋贵家出来的蜜斯,也是勋贵家掌家的夫人,莫非不清楚这法则吗?
这话说的真是奇了,堂堂侯夫人,如何会被堵在府里出不来,且既然侯夫人出不来,如何她少夫人出得来?
不一而足。
都阿谀着许老太君谈笑。
因朱氏是继母,郑明珠又与朱氏极靠近,天然对这襄阳候府也是常常走动,非常熟谙的,郑明珠就笑道:“劳动表嫂了,恰是来与老祖宗存候呢。”
公然!夏氏明显非常趁愿,那宠冠后宅的高姨娘天然也是她眼中钉了才对,此时丢脸的是高氏一系,就算她作为嫡母也有任务,只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被婆母骂两句,不利的可不是她。
老祖宗一怒,一屋子的女人都站了起来,低着头听,郑明珠原就是被她拉着坐矮榻上的,此时听她骂完,顺势就跪到她膝前,抱着她的膝盖,眼泪已经流出来:“老祖宗,这里头也是有原因的。”
郑明珠笑道:“我有甚么不放心的,有夫人在,有大爷在,实在轮不到我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