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笑道:“四弟妹这个主张不错,三弟妹你觉着呢?”
为了儿子的出息,就算明晓得前头有个坑,你也得跳下去。
陈夫人就笑道:“三弟妹说的也是,我们小辈委曲些不怕,如何能委曲了太夫人?我想着,虽说因府里出了事儿,要太夫人到不拘哪位弟弟府里暂住些光阴,到底也是我们侯府的太夫人,侯爷来供奉也是理所当然的,现在就算不住我们家,也是一样的,待太夫人返来,一应供奉开支,奉侍的丫环婆子的月例银子,都走我们侯府公中的帐也就是了。”
陈四婶娘倒是忍不住了,说道:“年老迈嫂的难处我们已经尽知了,实在依我这点小见地,太夫人返来也不是为了住的豪华繁华,不过是为了一家子团聚,看着儿孙们热烈,享嫡亲之乐,是这个意义,三哥府里虽不如侯府宽广,却也不小,且又是前年出了爹爹的孝才粉刷过的,也很看得畴昔了,现在侯府里没法住,何不请太夫人住到三哥的府里去呢?一则太夫人见了三哥三嫂也欢乐,二则也免得兄弟们难堪。”
陈颐安笑道:“当然是功德,你侄儿媳妇有身孕了。”
几位叔婶不由的相互看看,互换着眼色,陈熙华、陈夫人稳如泰山,半点不焦急,最后还是三老爷说:“大哥这意义我晓得了,不过就是不甘心娘回府来,这个做兄弟的也没法,只大哥当初劈面应了娘舅,这娘舅跟前要如何交代,大哥还得想一想吧?”
三老爷一脸肝火的别过甚坐下来。
陈夫人提到这件当初满帝都都晓得的事,立时就把三婶娘想说的话给噎了归去。
郑明珠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伸手拧了他一把,悄悄儿的说:“你也想个好些的借口罢了,如何这个也浑说。”
啊,我甚么时候有身了?郑明珠眼睛都瞪大了,当然她低着头装文静,此时就变成了装娇羞,陈颐安接着说:“大夫说了,我媳妇月份还轻,要万分谨慎,别说挪屋子,就是挪柜子都不成!”
陈颐安矜持的笑一笑:“我也是今儿晌午才得的动静,原想着明天去给叔父存候说一说的,没承想明天叔父就来了,现在就便儿说了罢。”
本来另有更恶棍的,郑明珠开了眼界,这无端端的,就看上她的屋子了,只怕她如果不承诺,这三婶娘还能开口请陈夫人把荣安堂让出来呢。
陈四婶娘心机却不在这上头,只想寻陈颐安说话。
三老爷神采乌青,陈三婶娘眼里似要出火似的,她不敢瞪陈夫人,只狠狠的瞪着陈四婶娘:“你在胡说甚么?娘是侯府的太夫人,如果返来不住侯府,叫外头人看着像甚么话?到时候,岂不是笑话侯爷不懂孝道,不敬嫡母?”
且不说这小两口肉麻当风趣的调笑,只看三老爷跳了起来怒道:“老五,你浑说甚么,如何叫娘最疼我了,娘莫非不疼你不成?”
五老爷两口儿对视了一眼,心中算了算,扯的这么短长,年老是表白了这一年必定是别想住出来了,但不趁现在娘舅在的时候把娘接出来,此后娘舅万一外放了,接不接的出来就两说了,夜长梦多,还是要先接出来为好,如本年老是宗子,本来理应住他府里,退而求其次,便是住到亲子府里,如果三哥不承诺,只怕就要逼着本身承诺了……
陈三婶娘连连承诺,又阿谀了年老迈嫂很多好话。
那三婶娘眸子子一转,俄然说:“五弟说的是,依我看,侯府如许大,那里搁不下几小我呢?我瞧甘兰院那是当初大侄儿结婚那会子新补葺过的,一应都是新的,又是前后几进的院子,宽宽广绰的,且这新屋子,满是喜气,娘若住出来,只怕更欢畅些呢。”